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透出一絲光亮。
我下意識抬起手擋住眼睛。
“已經三天了,知錯了嗎?”
我舔舔幹涸的嘴唇,看清楚了來人。
是哥哥。
他搖晃著瓶中的水,丟在了地上。
我急切地撲過去,扭了好久的瓶蓋才打開,往嘴裏猛灌。
我已經幾乎三天沒喝過水了。
第一天,我被胃痛疼醒,不停敲打著地下室的門喊爸媽,無人回應。
第二天,我餓得再也沒有力氣,被胃痛折磨得想要撞牆時,哥哥給我帶了一碗飯。
他問我認不認錯。
我閉上雙眼,不回應。
第三天,也就是現在。
我喝完瓶裏的水,垂下頭平靜地說:“我認錯。”
哥哥很滿意,徹底打開了門讓我出去。
“你早就應該認清自己的地位,我關你的這幾天,爸媽直接出國旅遊當默許了。”
“他們知道了你推小柔的事情,對你很失望。”
他說的這些話在我意料之中。
爸媽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被哥哥關了起來,除非是早已經默認一切。
可我已經餓得快要暈倒。
跑到廚房不顧眾人的目光往嘴裏瘋狂塞東西。
哥哥從我身後出現:
“你早點認錯不就好了,何必受這麼多苦。”
吃飽喝足後,我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殘渣,苦笑:
“把我的戶口從顧家遷出去吧。”
“什麼?”
被關的這幾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誰能和林家聯姻,誰才有價值。
我的存在對哥哥來說,就是一個潛在分家產的威脅存在。
“你不是怕我這個外來人跟你分家產嗎?顧柔不是做商業的料子,我走了你就能繼承集團了。”
哥哥來回掃視著我,分辨著我話裏的真實性。
“但我有一個條件,給我兩百萬。”
兩百萬,對顧家如同一根汗毛。
哥哥答應了。
他很爽快,當場就給我轉賬。
確定手機入賬後,我帶著三天前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拖著沉重的病軀走出顧家。
剛打開手機,就看見了網上的惡評。
大多是爆出我的真千金身份是假的,說我私下惡毒推顧柔下水。
我翻了翻,視線停在一條惡評上:
【她怎麼不去死啊!】
口鼻湧出鮮血,我站立不住摔倒在顧家門口。
不遠處,林讓和顧柔手挽著手正走了過來。
我拽住林讓的褲腿,疼得滿臉慘白:“林讓,救救我。”
他蹲下身,遲疑了幾秒掏出手機。
顧柔一把搶過去:“別信她的,她臉上的血太假了,明明就是血漿。”
“顧央央不是演戲的嗎?她最擅長這些了。”
林讓皺起眉:“別演了,你前幾天推小柔下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現在大家都不想見到你。”
“你收拾收拾東西快走吧。”
說完,兩個人手挽著手走進了顧家。
求人不如求己。
我崩潰至極,咬緊了雙唇一點點往地上挪。
藥就在不遠處。
撐著最後一口氣,我吃下藥丸,打去了救援電話後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