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顧沈溪年的反抗,連拖帶拽的帶她出了包間。
孟潔的怒罵聲與玻璃碎裂聲攪成一團。
沈溪年被強行帶去了醫院。
賀淩安扣著她的手腕,將她甩進了病房。
沈溪年抬眸,對上了方曉柔怯生生的目光。
“沈溪年,給柔兒道歉!”
賀淩安的目光牢牢的鎖著她,聲音低沉裹挾著不容置喙的壓迫。
沈溪年的心像是被一雙手緊緊的攥著,眼眶泛紅:“我沒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賀淩安的眉心皺成了死結:“到現在你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嗎!”
方曉柔眸中閃過一抹得意的光,故意裝出了一副柔弱的模樣。
“淩安,本身也沒什麼大事,要是溪年不願意的話也就不用為難她了。”
“年紀輕輕就這麼不知道分寸,這麼多年的教導也算是白費了。”
男人冷漠的言語重重的落在沈溪年的心頭。
她抬眸,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脫她衣服的時候說她乖巧懂事。
現在反倒是她不知分寸?
沈溪年輕輕一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知道,要是今天她不道歉,這個病房是出不去了。
“好。”
她顫著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我道歉。”
她張了張唇,忍了又忍,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對不起,是我不應該傷害你。”
說完,扭頭看著目光深沉的賀淩安:“還有,祝你們兩個長長久久,哥,這下你滿意了嗎?”
賀淩安下顎線緊繃,周身的氣壓又冷凝了一個度。
沈溪年沒再逗留,像是在做最後的道別,深深的看了一眼賀淩安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九十九步是愛。
最後一步,留給尊嚴。
這場已經失望透了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夜晚的風吹散了酒意。
沈溪年失魂落魄的走到接上,忽然,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她的身邊。
賀淩安下車,蠻橫的將沈溪年攔腰抱起。
“你幹什麼!”
沈溪年驚呼,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塞進了車裏。
賀淩安關上車門,高大的身形頓時壓了下來。
“沈溪年,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你為什麼就是不能乖乖的的!”
他胡亂的扯下領帶,看著身後穿著暴露的沈溪年,眸中跳動著兩團怒火。
沈溪年不想和他吵架。
“歉我已經道了,你還想怎麼樣?”
身下的女人身材火辣,容顏嬌媚,本就讓人心動,再加上此刻她緋紅的臉蛋,說不出的勾人。
賀淩安眸光一黯。
“你不就是吃醋嗎。”
他修長的手指似有若無的劃過沈溪年的側顏:“怕我喜歡她,怕我離開你。”
沈溪年偏著頭,死死的咬著嘴裏的軟肉。
“你不用故意氣我。”
賀淩安壓下去,霸道強勢的撕咬著沈溪年嬌豔飽滿的唇,情yu灼燙如初見那晚:"等柔兒病好我們就公開。"
他輕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淚,然後從眼睛到鼻尖,再到令他癡狂的嘴唇,溫柔的好似從前。
“不要,你放開!”
沈溪年雙手抵著他灼熱的胸膛。
下一秒,男人抓住他的手舉過頭頂,強硬的解鎖著她的身體。
衣衫褪去,賀淩安忘情的在她身上留下曖昧的痕跡。
沈溪年死死的咬著唇,這讓賀淩安很是不滿。
他強行控製沈溪年,然後嘴角扯起一抹壞,沈溪年再咬不住唇,嘴裏發出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賀淩安!”
清晨,沈溪年醒來,看向了旁邊還在熟睡的賀淩安。
被子搭在他的腰間,lo露著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
向上看,是那猶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側顏。
沈溪年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眼眶泛酸。
最後一次了。
以後可能就不會再見了吧。
她斂去眸中的留戀,翻身下床。
距離出國還剩十天。
今天得去學校辦理留學手續。
出門前,賀淩安還在睡覺。
她打車去了學校,直奔輔導員辦公室。
“曉柔同學這篇新聞撰稿是真不錯,這要是拿到省裏麵去,一定能拿獎。”
“是啊曉柔,你是怎麼采訪到作家高建的?不是都說他性格古怪,能不接受采訪嗎?”
高建。
這兩個字重重敲擊在沈溪年的心頭。
她站在門口,看著方曉柔舉著她熬夜整理的高建訪談稿
“三顧茅廬嘛,可能高老師見我是個小姑娘,沒怎麼忍心刁難我吧…李老師,這篇文章可以代表學校去參賽嗎?”
“完全沒問題,曉柔同學不愧是我們學生會的骨幹,不僅學習成績好思想品德還這麼優秀。”
沈溪年直接推門進去。
“拿著別人的采訪題材來邀功,還真是做得出來啊。”
突如其來的闖入讓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方曉柔瞳眸輕顫。
“年年,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沈溪年冷著臉走進去。
“你說高老師是你采訪的,你如何能證明?”
方曉柔的指甲蓋陷入手心裏。
“采訪稿件就在這裏,難道這不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嗎?”
李老師幹咳一聲。
“年年,確實是曉柔去采訪的高老師,這個學校都是打電話確認過的。”
沈溪年嗤笑了下。
“哦?那您肯定以學校的名義打的這個電話吧,並沒有嚴明采訪人是誰,高老師也稀裏糊塗的說,沒錯,采訪者確實是你們江大的學生。”
李老師語塞。
這個倒是真沒說。
方曉柔臉色發白,硬著頭皮說道:“我采訪的時候確實沒有告訴過高老師我的姓名,我既然出去了,代表的就是江大,何必要突出個人?”
“那你說,你是在哪裏采訪的高老師?”
“當然是在他家裏了。”
“他家在那兒?”
沈溪年話趕話的問。
“我這稿件上不是都寫了嗎?高老師家住郊外啊。”
“錯。”
沈溪年眉尾一挑:“當時我采訪完高老師的時候,高老師言明不希望別人打擾他,所以才報了一個虛假的位置。”
白曉柔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湧到了頭頂。
“你…”
李老師難以置信的站起來:“不是,這到底怎麼回事?”
“李老師,高建老師是我采訪的,采訪過程中,他主動詢問了我的名字,所以如果您不信,可以再次給他打電話詢問。”
白曉柔身體抖了一下,臉上血色盡失。
李老師趕緊拿著稿件去了校長辦公室,回來的時候,滿臉陰沉。
“方曉柔,校長喊你去辦公室。”
轟—
五雷轟頂。
方曉柔憤恨的瞪著沈溪年,目光中劃過一抹陰毒。
“還不趕緊去!”
李老師不耐煩的催促。
方曉柔咬牙收回目光,氣洶洶的走了出去。
屋內安靜下來,李老師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鏡框。
“實在是抱歉溪年,是我問的時候沒問仔細,差點讓別人搶了你的功勞。”
沈溪年淡淡一笑:“沒事。”
她把手裏的材料遞過去:“李老師,這是您讓我準備的留學材料。”
李老師歎息一聲,雖然不舍,但還是給她辦理了留學的手續。
一番折騰下來,沈溪年回到家的時,已經是中午了。
推開門,一個玻璃杯猛地朝她砸了過來,直中額頭。
尖銳的刺痛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手一摸,還有粘滑的血跡。
“沈溪年,你為什麼要汙蔑柔兒!你就這麼惡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