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在接親路上出了車禍。
醒來後,醫生告訴我,我的心臟嚴重受損,隻能靠人工心臟續命。
未婚妻得知後當場和好兄弟私奔。
我淪為眾人的笑柄。
就在這時,我的初戀江雪身著婚紗出現在醫院走廊。
她當眾跟我求婚,說愛我多年,隻為做我的新娘。
我感動至極,與她同結連理。
可婚後第三年,我無意中聽到她和閨蜜的對話。
“你當年為了給柳風找適配的心臟,製造意外也就罷了,結婚三年,你天天給蘇年吃避孕藥,長此以往,他身體要是不舒服,檢查出來了你該怎麼辦?!”
“那又如何?我答應過柳風,隻會讓他的孩子成為我的財產繼承人,這樣做也隻是為了一方後患。”
“再說了,柳風喜歡極限運動,可他心臟不好,既然沒能讓他選擇我,那我就必須守護他享受快樂的權利,要怪就怪蘇年倒黴,誰讓他的心臟剛好適配?”
原來,這些年的感動,不過是我自作多情。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們便是。
......
醫院的安全通道裏,徐若念的聲音宛如從九幽地獄中傳出,壓抑得讓我喘不上氣。
“蘇年隻是失去心臟而已,他至少還能使用人造心臟,不過是會咳點血和心口痛一點罷了,可小風本來就喜歡追求刺激,他還年輕,過早的失去夢想,未免太過殘忍了些。”
殘忍?
我心中苦澀。
什麼叫殘忍?
難道讓一個深愛她的男人,被蒙在鼓裏三年,還被設計奪走心臟這種事不殘忍嗎?
外麵,徐若念閨蜜秦子涵的聲音提高。
“就算如此,你你也不用天天給蘇年灌避孕藥吧?那東西吃多了會死人的,再說,你難道真的收養柳風的孩子?將你父親打造的公司,拱手相讓給外人?”
“小風家境本來就不怎麼好,家裏弟弟妹妹又多,我必須要為他考慮,況且小風的孩子,怎麼能算外人呢?”
秦子涵急了:“那你也不能這麼狠心啊,專家明明說柳風的身體很健康,像正常人那樣適量進行極限運動就可以,你何必非要多此一舉,搶走蘇年的心臟?”
“蘇年整日要忍受人造心臟帶來的痛苦,還因為避孕藥服用過多,以後也再不能當爸爸了,你就不怕他某天不舒服,檢查出來問題?!”
“當年那場車禍,你就那麼自信萬無一失?”
徐若念不耐煩地打斷她。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那場車禍我策劃了整整兩年,怎麼可能出意外?”
“醫院的醫生收了我那麼多錢,就算檢查出問題,他也會守口如瓶。”
“再者,蘇年要是喜歡孩子,等我把小風的孩子認作幹兒子,他不也照樣能當爸爸?”
她深吸口氣,語氣變得溫柔且堅決。
“總之,在我心裏,小風的快樂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你沒必要再勸我什麼了!”
我站在角落裏,聽完了這一切,默默轉身離開。
走向停車場的路上,我死死攥緊雙拳。
原來,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我的心臟也沒有嚴重受損。
是我最愛的女人,為了給她的小情人鋪路,親手設計了這一切。
當初我懷著激動忐忑的心情去接親。
可行至半路,一輛貨車突然失控,從側邊瘋狂撞向我的駕駛座。
我躲閃不及,轟鳴聲中,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徐若念一臉心痛地告訴我,說我的心臟出了問題。
我以為這一切是意外導致的悲劇,可沒想到,竟是徐若念精心策劃的謀殺。
想必在我跟她求婚,滿心歡喜地準備婚禮時,她的屠刀就已經高高舉起了。
結婚三年,我們始終沒有子嗣。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徐若念也一直安慰我。
“就算沒有孩子,我們也可以去領養一個,沒必要自責。”
我心疼她的善解人意。
隻是沒想到,一切的一切,自始至終,我都是那個可悲的小醜。
“蘇年?!”
徐若念匆匆趕了過來,抓著我的手,臉上寫滿了關切。
“怎麼不在上麵多待一會兒?這裏陰冷,你身體不好,很容易生病的,對了,醫生怎麼說?”
最近我感覺自己明顯神經衰弱,心口處也越來越痛,甚至伴隨咳血的現象。
徐若念特意請了假,帶我來醫院檢查。
隻是她沒想到,她打點好的那位醫生正在給別的病人做手術。
陰差陽錯下,我從另外一個醫生那裏得知了真相。
醫生告訴我,因為長期服用激素藥物,我的身體已經差到了極點。
人造心臟已經不能滿足我身體的需求。
如果再不移植合適的心臟,最多就隻能活三個月。
我定定地看著眼前滿臉關切的徐若念。
若是得知這一切,她應該很高興吧?
也是,或許當初的我,就應該死在那場車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