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這段日子,我的魂魄一直跟隨著秦渡。
看著他在我們的婚房,跟另一個女人同吃同睡,恩恩愛愛。
臥房的每一個擺設,乃至角落裏的燭台,都是我精心布置的。
宋甜從浴室出來,一腳將牆角的燭台踢到地上。
“怎麼了?”
秦渡聽到動靜進來。
宋甜指了指裂開的燭台,語氣無辜:
“這是林栩姐姐以前準備的吧?還挺浪漫的!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踢壞了。”
秦渡視線落在裂開的燭台,微微一怔,而後無所謂的說:
“林栩就是這樣,總是在一些花哨沒有使用價值的東西上耗費心神,整的好像她付出了多少似的!”
“這家夥就隻會感動自己!也不想想我到底需不需要用。”
我猛地攥緊胸口,那裏傳來一陣悶痛。
我隻會感動自己嗎?
秦渡大概是忘了,他有過敏性鼻炎,每到換季都會過敏,工作壓力大時甚至喘不過氣。
我心疼他忍受病痛,勞心勞力,尋來了治療鼻炎的古方,又幾經周折,找到老中醫研製出來藥膏,每晚都置於燭台上,熏蒸出來。
有一次,秦渡出差回來後,鼻炎過敏,高熱暈厥。
我點燃藥熏燭台,小心伺候他。
但他扭來扭去,嘴裏都是罵我的話,怎麼都不肯安分。
我怕誤傷到他,隻能把藥膏塗抹在手臂上,用燭火燙,堅持了一個晚上。
燭台可能燙著他,但是我林栩,死也不會傷害自己心愛的男人。
第二日,秦渡醒是醒了,我的手臂被燙的長滿了泡,灼痛無比。
一個妻子,照顧自己丈夫應該的,不能口口聲聲自己的付出。
但當秦渡真的漠視了我,我的心裏還是不免難過。
此刻,秦渡用腳踢了踢,隨手將燭台掃進了垃圾桶。
緊接著,他把宋甜拉進自己的懷裏,笑的溫柔。
“林栩是個垃圾,她用的東西都是垃圾,就該掃進垃圾桶!”
“那賤人連站在我麵前的勇氣都沒有!甚至還敢搞出一具假屍體,妄圖瞞天過海!”
“她如此大費周折,就是因為不敢來見我,怕我一看到她就要逼她離婚。”
“伯父伯母對她非常不滿,她心裏很清楚這一點!他在林家的千金地位,全靠我跟他的婚姻維持!”
“如果她被我拋棄了,她就會失去一切,再也無法在上流社會立足!”
“但是——她以為一直藏著掖著,我就拿她沒辦法了嗎?”
“天真!就算她躲在犄角旮旯,我都會把她抓回來,立即離婚!”
聽著秦渡自信滿滿的發話,我隻是苦笑。
為他付出了那麼多。
可是在秦渡眼裏,我隻是個窩囊廢,甚至在林家的地位還要靠他這個丈夫支持。
更別提,我還是橫亙在他和真愛隻見的阻礙。
聽到這裏,宋甜目光閃了閃,意味不明的開口:
“這段日子,你派出來的人有傳回消息嗎?”
“有沒有可能,林栩死了,真的死了......”
“不可能!”
秦渡忽然激動地站起來。
“要不是她,我根本不會經曆那樣可怕的事,她就是以死贖罪都不夠!”
“那天在停屍間看到的屍體,不過就是她搞出來的拙劣把戲,林栩指不定在哪躲著看我笑話呢!”
“她要是死在海外哪個旮旯就好了,省的還專門打個電話讓我去認領屍體,真是看見都惡心!說話間,他忽然低下頭,激動地親了宋甜一口。
“甜甜,快來補償我,我都快被惡心死了!”
“哈哈哈!”
宋甜輕笑一聲,主動配合秦渡,用身體補償他。
兩人很快滾作一團。
宋甜雙腿死死纏著他,尖叫著,發出高亢的聲音。
我捂著胸口,那裏像是被千刀萬剮。
明明已經不會流淚了。
可為什麼還是那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