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體弱多病,命不久矣的男友捐了一個腎。
他感動地拉著我的手許諾。
“時雨,等我賺夠一百萬,我們馬上就去領證!”
隔天,他的小青梅在朋友圈曬了一張圖,並高調艾特他。
“感謝好兄弟送的價值一百萬的LV手套,雖然用處不大,但是心意可嘉!”
我拖著未痊愈的身體去找他對峙,卻聽到他發小追問。
“許哥,你那女朋友這麼聽話,要不你讓她把剩下的那個腎捐給我唄?”
許淮南毫不猶豫地開口。
“一口價,三百萬。”
“成交!”
我咬緊牙關,回到房間撥通了導師的電話。
“老師,您上次說的曙光計劃,我想加入。”
......
導師愣了一下,聲音有些遲疑。
“你確定嗎?上次你不是還說,要留在國內照顧柔弱不能自理的男友?”
我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被閃電撕開了一道口子,就像我後腰上猙獰的傷。
“餘生,能報效祖國,是我的榮幸。”
導師沒有再勸,隻是叮囑我先填申請表,用三天時間處理好國內的一切。
“無論如何,好好跟你男友道個別,畢竟這一去就是四年。”
掛了電話,我忍不住熱淚滾滾。
在一起四年了,我以為會修成正果,卻沒想到,換來的是這樣心寒的算計。
手機響了,是許淮南發來的消息。
“快來,我們包了場子給你慶祝出院。”
定位是一家會所。
我花了一點時間,平複心緒。
趕到時,偌大的套間裏熱氣騰騰,五六個男人,泡在環形溫泉中。
每個男人身旁,都配了穿著泳衣的女人,姿勢不堪。
“怎麼穿了這一身出來?沒看消息?”
許淮南不滿地掃了我一眼。
我忍住心頭的不適,隨口編了個理由。
“出來的急,沒看手機。”
有人指了指對麵掛著的一套泳衣,輕佻一笑。
“許哥,那兒不是有一件麼?”
我還沒開口,許淮南就毫不猶豫拒絕。
“不行,那件她不能穿!”
周圍人頓時意味深長地笑出了聲。
“噢,差點忘了,那件是安安的專屬款!”
許淮南玩的最久的一哥們,此時滿眼欲色地盯著我,不斷掃視。
“嫂子的尺寸,恐怕會把那件泳衣撐爆!”
這話像是一個暗號,瞬間解開了某種禁錮。
“哇,看不出來,嫂子這麼有料?許哥豈不是每天都很幸福?”
“要我說嫂子,安安那件尺寸太小了,你可以讓許哥現場給你做一件!像這樣。”
那人抓過身旁的女伴。
“嘶啦——”
遮羞的布料一分為二,女人嬌笑著躲進了男人的懷裏。
“喏,純手工定製!”
一群人高聲喝彩。
“嫂子,你讓許哥也給你做一件唄?”
我沒有接話,一眼掃過去,那些女人都是這個圈子裏出了名的女郎。
見我不搭腔,有人試圖把我直接拖進溫泉中。
“嫂子,下來試......”
我冷冷地盯著對方,那人訕訕地撓了一下後腦勺,又看了一眼許淮南。
許淮南這才放下手機,笑著打了哈哈。
“都別鬧了。”
然後朝我伸出手,語氣敷衍。
“行了,他們都是鬧著玩的,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見我還是不說話,許淮南終於重視起來,一把將我擁在懷裏,語氣親昵。
“一會兒帶你去買你喜歡的那家慕斯蛋糕,別氣了哈!”
池子裏重新熱鬧起來。
我張了張嘴,想著如何措辭說分手。
一道風風火火的人影從門口衝了進來。
“你們也太不夠義氣了,自己出來玩,也......”
傅安安呆立在原地。
“嘩啦——”
許淮南猛地拿起一件衣服,罩住傅安安的腦袋,轉頭衝著池子裏低吼。
“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弄走!”
傅安安作勢要拿開腦袋上的衣服。
“許淮南,讓我看看你們男孩子都怎麼玩的唄?”
許淮南緊張地製住傅安安的手,語氣無奈又寵溺。
“別鬧,這些是你一個小姑娘可以看的嗎?跟我去隔壁!”
倆人推搡,傅安安還不小心踩了我一腳。
“哎呀,好像踩到人了,讓我看看。”
“不管她,趕緊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鬼主意。”
“哇,你也太霸道了,嫂子受的了你這套嘛?”
......
包廂裏的人散得徹底。
我突然意識到,似乎沒有當麵說分手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