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涼一笑,轉身要離開。
傅安安卻突然從包廂裏衝到我麵前。
“嫂子,你別生氣啊,我隻是來給許哥送個東西,馬上就走!”
她掏出一個絲絨袋,拿出一串手鏈。
“上次看到你手腕上的手鏈,我就誇了一句好看,結果許哥非要給我也弄一串。”
傅安安衝許淮南翻了個白眼,嘴上嫌棄,語氣裏卻是藏不住的炫耀。
“許哥這人就是對兄弟們太好了,為了哄我,居然特地飛去非洲拍了一顆粉鑽,編在這串手鏈上。我覺得太貴重了,還是還給嫂子吧!”
不等我拒絕,傅安安一股腦把袋子和手鏈,塞進了我懷裏。
我下意識接住,不料許淮南馬上就劈手奪了過去。
“你嫂子不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送給你就好好收著!”
傅安安轉頭看著我,表情懵懂,眼底卻藏著隻有我才看得懂的釁意。
難堪才湧出,就被心酸取代。
我死死摁住藏在衣袖下的手鏈,那裏戴著一條許淮南掃碼加好友,地推送的手鏈。
四年啊,整整四年。
我被一串免費的手鏈,心甘情願束縛了這麼久!
這次,我沒有再顧及許淮南的麵子,快速轉身離開了這裏。
身後,隱隱傳來傅安安的聲音。
“嫂子好像生氣了,是我剛才說錯什麼了嗎?”
許淮南滿不在乎。
“別理她,她快來大姨媽了,事情就是多!”
傅安安似乎歎了一口氣。
“誒,這就是我不愛和女生玩的原因,實在是太麻煩了......”
被外頭的冷風一吹,我恍然想起和許淮南初見那晚。
我以為他是接單的代駕,好心提醒他酒店裏沒有別人了。
就這一句,從此許淮南開始發了瘋地追求我,說從未見過我這麼心善的人。
我卻覺得他這理由匪夷所思,拒絕了他無數次。
直到我為了一筆高昂的服務費,踏入會所,被某個醉酒男人纏上。
好不容易跑出來,誤打誤撞闖進了許淮南的包廂。
是許淮南幫我打跑了醉酒男,又擺平了後續事宜。
這四年來,我以為我們彼此已經很熟悉了。
可是直到傅安安出現,我才發現,自己對許淮南一點都不了解!
傅安安可以信口說出和許淮南家人相處的細節,他卻從未帶我見過他的家人!
除了會所那些每天麵孔都不一樣的狐朋狗友,我甚至不知道許淮南家在哪裏。
時雨啊時雨,你怎麼能戀愛腦到這個地步啊!
我扯下手鏈,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垃圾桶。
還有兩天。
我要一點點把許淮南留下的印記,從我生命中清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