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秦文旭回來了。
這一幕恰好落入他的眼中,他慌忙走過來要奪走柳言溪手中的錘子。
可為時已晚,柳言溪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用力的將錘子砸了下去。
頃刻間,雕塑上女孩的笑臉被砸地四分五裂。
一下接著一下。
巨大的敲砸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
直到雕塑麵目全非,她才停下來。
“你瘋了嗎!好好的為什麼把它砸了!”
秦文旭眼看著雕塑傾倒,無助的捧起那些灰燼質問柳言溪。
可柳言溪麵無表情。
像砸掉的不是他們共同的回憶而是一件廢品。
“我看他生黴了,怕放在這裏醜了。”
聞言,秦文旭頓時有些心虛。
從前他每一天都會親自來擦拭,但自從宋安然回來後,他再也沒來過這裏。
“那你也不能把它砸了,不是說好了要在婚禮上擺出來的嗎?”
婚禮?
柳言溪自嘲的笑了笑。
以他如今對宋安然的態度,還有這一天嗎?
“到時候再說吧。”
秦文旭沒想到她態度這麼冷漠。
覺得有些奇怪。
明明之前,一直都很熱情的。
隻要自己一出現,她就像一隻歡快的兔子。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沉默了?
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你是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
“言溪,你知道的,我和安然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我們隻是朋友,你那樣對我的朋友,我當然會生氣。”
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隻破了點皮,不惜開車十小時去探望。
什麼樣的朋友,開設小號,點讚她每一次的作品宣傳給她加油?
這些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但從未提起過,隻是因為她害怕。
害怕秦文旭真的對宋安然舊情難忘。
事實也確實如此。
現在她不怕了。
不屬於自己的,終究不屬於。
秦文旭能夠不分青紅皂白的將罪名按在自己身上,就證明,在他心裏已經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柳言溪的腦海中浮現昨日男人緊張的神色,點頭稱讚,“那你們真是朋友情深。”
傳入秦文旭的耳中卻覺得她在陰陽怪氣。
秦文旭不禁皺眉,“言溪,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小肚雞腸的女人。”
末了又重重的歎息一聲。
將她攬進懷裏,“好了,最近是我太忙了,對你缺少了陪伴,晚上家宴,我帶你回去。”
柳言溪不由得愣了愣。
秦家的家宴,他帶自己回去?
要知道秦家人一直不喜歡她,認為她配不上秦文旭?
秦文旭現在居然要帶她回去?
柳言溪臉色古怪,男人卻以為她是太高興了忘了表情。
他溫柔的戳了戳柳言溪的額頭。
“好了,你好好準備,我晚上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