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不注意了,這要是再嚴重一點,你這腿都得廢掉的。”
紋身師看著她腿間的慘狀,嚇得不清。
再次包紮好後,又道,“外麵現在下了大雨,碰不了水,你叫人來接你吧。”
外麵不知何時已經大雨傾盆,冷風貫徹。
柳言溪打開手機通訊錄,撥通了秦文旭的電話。
第一次被掛斷。
第二次被掛斷。
直到第三次,終於被接通。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秦文旭率先開口,“你有完沒完?安然現在因為你住院,你還要無理取鬧?”
不耐煩的語氣讓旁邊的紋身師都不由得跟著眉頭緊皺。
這是什麼男朋友?
柳言溪打了個哆嗦,聲音顫抖,“外麵下了雨,你能來接我嗎?”
回答她的是電話掛斷的聲音。
再次回撥過去,已經是忙線中了。
她呆呆的坐在床邊上。
腦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將通訊錄翻到最下麵,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能來xx路接我嗎?外麵下了雨,我回不去。”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我馬上到。”
邁巴赫內,充足的暖氣從四麵八方鑽進衣服裏。
柳言溪搓了搓手,瑟縮在角落。
這通電話,打給的是秦文旭的小叔,秦毅然。
兩人沉默了一路。
最終車子停在秦文旭的別墅前。
“謝謝你。”
柳言溪從車上下來,隔著車窗朝他鞠了個躬。
隨後便慢慢的轉身進門。
司機忍不住道,“柳小姐,何時變得這麼內向了。”
要知道初次見的時候,她可是笑容燦爛,滿麵春風。
秦毅然沒有說話。
等到女人走進去才冷聲道,“開車。”
柳言溪回到房間立馬鑽進被窩裏。
暖意瞬間席卷全身,她實在是太累了。
今天發生得一切叫她疲憊不堪。
迷迷糊糊間,她就要睡過去。
半夜,忽然一陣冰涼附上她的腰肢。
柳言溪皺著眉呢喃了一聲。
一隻冰冷的手鑽進她的衣服裏,一路往下觸碰到她的傷疤。
疼得她立馬驚醒。
睜開眼,便是秦文旭英俊的臉。
“言溪。”
男人聲音眷戀,俯身便要吻下來。
柳言溪忽然覺得一陣惡心,猛地推了他一把。
秦文旭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我......我不舒服,今天不要了吧。”
黑暗中,誰也沒再動。
秦文旭起了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柳言溪這才鬆了口氣。
但睡是睡不著了。
門外,秦文旭下了樓一把叫住保姆。
“柳言溪月事是什麼時候?”
“先生,還有十來天。”
十來天?
那為什麼騙他說不舒服?
看著自家少爺臉色不太好看,保姆連忙道,“小姐今晚出去或許是受了涼,臉色不太好看,上去就睡著了。”
原來是這樣。
秦文旭不再糾結,放保姆離開。
柳言溪做了個夢。
夢中,秦文旭牽著自己的手走向滿是玫瑰的教堂。
正當牧師要宣布兩人結婚時。
宋安然闖了進來,而身邊那個溫柔似水的男人忽然變了臉。
掐著她的脖子讓她滾。
柳言溪猛地驚醒。
外麵已然是天光大亮。
打開房門,就聞見樓下的飯香。
秦文旭不在。
“柳小姐,先生特地囑咐我們做了早餐。”
滿桌子的熱食,各個色香味俱全。
柳言溪一瞬間有些恍惚。
忍不住想起,兩人剛在一起時。
秦文旭也是這麼貼心的。
會為了自己最喜歡吃的綠棗糕,排一個小時的隊。
會親自給自己下廚。
可後來......
柳言溪沒了胃口,她胡亂吃了兩口便回了房間。
陽姐已經發了消息。
給她買了後天的機票,為了放置一下子清空被秦文旭發現。
柳言溪決定一點一點的把行李收拾好。
打開櫃子,裏麵各式各樣的高定。
都是這些年,秦文旭買給她的。
這些就不用帶走了。
本就不屬於自己。
那些首飾項鏈,她統統分給了下人並且叫她們保密。
下人們自是應允,畢竟這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收拾完這些,她又走到走廊的盡頭。
推開門,裏麵是一座兩人雕塑。
雕塑中,女人依偎在男人懷中笑得如沐春風。
這是兩人在一起的第一年,秦文旭讓著名的雕刻師做的。
柳言溪撫摸這雕塑的每一個角落。
上麵起了一層灰。
這裏,已經無人問津很久了。
五年的回憶在此刻湧上心頭。
日日夜夜的朝夕相處。
她早已無可自拔的愛上了秦文旭。
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宋安然沒有回來。
那秦文旭是不是就會娶自己,廝守終身呢?
想到這,她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而事實上卻是,這麼多年來秦文旭從未忘了宋安然。
她早就從那些富家子弟口中得知,當年宋安然離開,他隻是為了報複她,才跟自己在一起。
自始至終都是她柳言溪在做一場自我欺騙的美夢罷了。
柳言溪苦笑一聲。
隨後毫不猶豫的舉起手裏的錘子就要砸下去。
哪知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踢開。
“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