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蔚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他推說是公司忙,所以一個勁的回複消息,卻不曾接一個電話。
我看著他一直擋著的屏幕,心下了然:“還是工作重要,不用送我了,你去忙吧。”
可顧蔚卻很堅持:“說好了今天要送你去醫院的。”
推辭不過,顧蔚還是把我送到了醫院。
正當我絞盡腦汁的想如何支走他時,顧蔚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看輪椅上的我,又看了看周圍擁擠嘈雜的人群,麵露難色。
我體貼的拿出一個藍牙耳機遞給他:“接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顧蔚咬了咬唇,把我推到路邊:“歡歡,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好。”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到了一邊。
有調皮的小孩撞到了我的輪椅,我踉蹌著摔倒在地。
膝蓋上破了皮,可我恍若未覺。
耳機裏謝婉的聲音委屈又嬌憨:“顧哥哥,我手受傷了,你能來看看我嗎?”
“另外,還有一個驚喜要告訴你哦!”
我隔著人群看向顧蔚,他見我摔倒下意識的要衝過來,卻因為手上的電話遲疑了腳步。
我自嘲的笑了笑。
在他心裏,我終究比不過謝婉。
好心人把我扶了起來,顧蔚也掛了電話急匆匆的向我解釋,我苦笑一聲打斷了他。
“你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獨自劃著輪椅,醫院的玻璃反光上,顧蔚終究沒有追上來。
兩個小時後,我從手術室出來,看著來往的人群,心中無限淒涼。
我撫著肚子,或許這才是這個孩子最好的歸宿吧。
休息片刻後我準備回家,卻在醫院樓梯口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是謝婉。
她得意的打量著我,目光落在我的雙腿上,嗤笑一聲。
“沈慕歡,你對顧蔚,還真是一往情深啊。複健很辛苦吧,我看你臉都白了。”
我咬著唇一言不發,謝婉卻笑的越發惡意。
“就算你站起來了又怎麼樣,顧哥哥愛的人隻會是我!”
“你還不知道吧,你複健的時候那些醜態百出的視頻,隻要我開口要了,顧哥哥都會給我。今天我生日會,可是有不少人都欣賞到了你的醜態呢!”
我心如刀絞,痛的說不出話,顧蔚心疼我每次複健都大汗淋漓,於是陪著我複健時也會拍下視頻記錄,他說我走向他的每一步他都會記得。
可到頭來,那些一點一滴,不過是些取悅謝婉的笑料罷了。
“對了,你應當認得這個吧。”謝婉拿出一個護身符,對我挑釁的笑道。
我瞳孔驟然收縮,這是當時從山洪逃生後我一步一跪求來的護身符,隻求顧蔚能平安無虞,他答應我從不會離身的,如今卻出現在謝婉那。
“顧哥哥說了,隻要我能平安,一個護身符算什麼,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會摘下來給我。”
“你和你那個可憐的孩子,隻會是我的墊腳石罷了!”
我憤怒的瞪向她,下一秒奮力劈手去奪:“給我!”
我重重的摔到地上,手心被劃出了血,頭也撞到了地上,剛做完手術的我頭暈眼花幾乎要昏死過去。而謝婉隻是驚呼一聲後退,即將摔倒之際一個熟悉的人影抱住了她。
“沈慕歡!”顧蔚憤怒的瞪向我:“婉婉她懷孕了胎像不穩,你也是個母親了,就不能讓著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