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顧蔚的手,別開了頭。
“怎麼了,不舒服嗎?”顧蔚皺了皺眉。
他剛放下手上的東西,剛要來摸我的額頭,他的電話就響了。
顧蔚伸在半空的手頓住了,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歡歡,公司的事,我接個電話。”
我平靜的點頭。
顧蔚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我微不可查的吐出一口氣。
顧蔚剛剛坐的地方,背麵有麵鏡子。
手機上顯示的名字,赫然是婉婉。
婉婉,多親密啊。我有些麻木的看向桌上那個芒果。
他給我的備注,從來都是沈慕歡。
心裏煩悶,我推開了窗戶。
還有三次複健我就可以正常行走了,在那之前我會先把孩子打掉。
被陰謀和算計的孩子,不該承擔這些沉重的東西來到這個世上。
想到這,我又聯係了一家律所,擬好了離婚協議。
就在我收回思緒準備關上窗戶之時,卻意外的看到了本該在門外打電話的人。
顧蔚邊給謝婉撐傘邊耐心勸哄:“婉婉,別置氣,你的病我會給你想辦法的。”
謝婉哭哭啼啼的推開他:“能有什麼辦法,沈慕歡可是你的妻子,難不成你還能要她把她孩子的臍帶血給我嗎!”
顧蔚把她按進自己懷裏,滿眼心疼:“婉婉,別這麼說,能幫你是沈慕歡的福氣。如果不是我她早死在那場山洪裏了,隻是幫你一個忙而已,她不會拒絕的。”
我冷眼看著樓下糾纏的兩人,心臟不可抑製的鈍痛。
和顧蔚相戀這麼多年,他從不會這樣抱住我。
他說怕傷到我的腿,每次都是虛虛摟著一觸即分。
唯一一次相擁,是在那個破舊的屋頂上,他抱住我說我是他唯一的珍寶。
可連那也是假的,我自嘲的垂下了眼,拉上窗簾不再看。
房門打開又關上,顧蔚推門走了進來。
“歡歡,你預約了手術?”顧蔚皺眉看向我。
我心下一跳,明天就是流產手術了,信息怎麼會發到他那裏。
“發錯了吧,”我笑了笑:“我明天是要去醫院,但是是複健才對。”
顧蔚看了我半響,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那明天我送你吧。”
我剛想說不用,卻無意間瞟到了一旁的日曆。
默了片刻後我點頭:“好。”
明天是謝婉的生日,顧蔚,你真的會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