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吊橋斷裂的瞬間,未婚夫本能地把白月光摟進懷裏:“芸芸......下輩子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來不及多想,我把唯一的逃生口讓出來:“你們先走,這邊離橋頭近,隻要一個一個過,我們都會沒事的。”
薑紀辰很快邁了過來,喬芸芸卻因為慌張,踩在了唯一的承重點上。
他急得聲音都在顫抖:“阿念,斷橋承受不住三個人的重量,你跳下去吧,下麵是海水,你會遊泳,不會有事的。”
未及我反應,後背被猛地推了一下,我從三十米高的橋麵急速墜海。
昏迷半月後,我終於清醒。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我忍不住嗤笑:
想跟她在一起,何必等到下輩子?薑紀辰,我現在就成全你!
......
墜海後,我被一個漁夫救下。
因為身體與海麵發生了強烈的撞擊,我多根肋骨骨折,內耳嚴重受損,失去大部分聽力。
住院期間,因我不能及時出麵,公司損失了最重要的訂單。
唯一的儲備資金還被薑紀辰支走給喬芸芸治病。
為了不讓跟我打拚多年的員工失業,我不得不將辛苦經營的公司轉讓出去。
戴著助聽器跟曾經的員工們告別時,大家紛紛安慰我:
“沒關係的,黎總,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再加上紀辰哥的細心照顧,您的聽力一定能恢複如初!”
“是啊,黎總,自從你出事,紀辰哥就再沒來過公司,連鈴聲都換成了“專心照顧病人中......有事請留言”,他這麼愛你,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期待你們重返公司!”
我微笑著收下大家的祝福,內心卻是苦澀難言。
他們不知道,因為聽力受損,我再也不能從事音響工程師的工作。
而我的未婚夫,在我最危難的時候未曾露過一麵,而是全身心地照顧另一個女人。
曾經的我以為自己很幸福,現在卻再也不敢這麼想。
五年愛戀,是時候結束了。
離開公司後,薑紀辰發來短信。
“黎念,你還不回家嗎?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你明明會遊泳,掉進海裏怎麼可能有事!”
“要不是幫我們拍婚紗照,芸芸也不可能出事,你知不知道恐高症有多難受?心理醫生說芸芸的神經衰弱越來越嚴重,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卻躲著不回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打好的文字還沒來得及發送,對麵已經急不可耐。
“我最後再說一遍,馬上回來交電費,要是芸芸再因停電受到刺激,我這輩子都不會娶你!”
我無聲地扯了扯嘴角,將所有解釋的話全部刪除。
此時此刻,薑紀辰眼中隻有喬芸芸,我說再多他都不會信。
以前他最寶貝的布偶貓不慎落水,我救下貓後,因為體力不支,暫時耽擱在水麵休息。
薑紀辰以為我溺水了,不會遊泳的他硬是邁進冰冷的河水中給我遞救生圈。
因不熟悉水性,他弄丟了救生圈,還把自己嗆成了肺炎。
後來他躺在病床上,心疼地幫我暖腳,好像生病的人是我。
“會遊泳就一定安全嗎?你知不知道水裏很危險?那麼涼的水,萬一抽筋怎麼辦?遇到暗流怎麼辦?”
說著說著,眼淚糊了一臉,“別說一隻貓,就是一個人,你也不能這麼冒險啊,自己的命不要了?若你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我被他洶湧的愛意感動,以為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毫無保留地對他傾注所有感情,盼著跟他共度餘生。
那天他親手將我從高處推下,我還寄希望於他隻是太著急,慌不擇路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可後來,他一次都沒去看過我。
親眼見我墜海,卻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陪在喬芸芸身邊。
喬芸芸隻是恐高,而我卻險些喪命。
愛與不愛,一目了然。
也許他從未愛過我,曾經感動我的那些好,隻是他不經意的一點施舍罷了。
現在,他將愛全部給了喬芸芸,卻將殘忍對準我。
若再留戀,我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回過神後,將所有的痛苦和不甘咽下。
我擦幹滴在屏幕上的眼淚,回複他:
“好,那就不用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