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孩子?”
“這是您的第十個孩子,我從林小姐那邊偷來了。林小姐應該還沒對他動手,您還想要他的話,可以帶他一起走。”
雨下的更大了,嬰兒的哭聲讓我心亂如麻。
帶走他?除了窮困潦倒的生活,我還能給他什麼呢?
不帶走他,他如果回到林依依那裏,會變成第十個怪孩子嗎?
在我絲毫沒有頭緒的時候,張陽把車開到了醫院門口:
“這個孩子是早產兒,比別的孩子虛弱很多,無論如何先確保他能活下去吧。”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隻是看著孩子滿臉心疼和無奈。
孩子的哭聲逐漸減弱,可能是餓的沒有力氣了。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張陽說費用他來承擔。
“是你的意思還是江宴的意思?”
“江總不知道孩子在我這。但是您放心,孩子我會替你安頓好。”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幫你,是在幫小江總。其實,小江總在很多年前就愛上您了。”
“不可能,我大學時隻見過江宴一麵。”
張陽笑了笑:
“你是隻見過他一麵,可他已經見過你很多麵了。也是他求大江總資助您的。”
孩子辦理好住院手續後,張陽堅持帶我去江家老宅。
他拿給我一個陳舊的相冊。裏麵滿滿當當上百張照片,全是我。
“這些都是小江總拍的。他小時候老江總對他很嚴厲,所以他經常因為小事挨打。一挨打他就帶著相機讓我帶他到村裏去散心。有一次他從你們村回來,給我看了這張照片,他說他當時真想衝上去保護你,可是他又怕惹了事再挨打。沒有幫到你,他很愧疚。從那之後,他就經常偷偷跑到村裏去看你。”
那張照片上,我在河裏摸魚,笑得很燦爛。
在他拍下這張照片後,我爸找到了我,把我狠狠打了一頓,隻因為我摸魚忘了去接弟弟放學。
這些都被年少的江宴看在了眼裏。
我抹了抹眼淚,不忍再看下去,從張陽手中拿走相冊,輕輕合上。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江宴現在對我來說就是噩夢。我隻想帶著孩子開始新的生活。”
“你走了江總會瘋的。”
可我10次流產的痛苦切切實實存在,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原諒江宴和林依依。
孩子出院後,小臉也圓了起來,我的生活好像找到了新的方向。
可我沒想到,躲到幾千公裏之外,江宴還是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