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驚醒時出了一身虛汗。
江宴正在擦拭我的額頭,
“你醒了?”
我猛然攥緊江宴的手:
“我做了個噩夢,夢見林依依她瘋了,她...”
話還沒說完,林依依就淺笑著走了進來。
“那不是夢。”
我把江宴的手抓的更緊了,指甲幾乎嵌入他的肉裏。
“江宴,讓她走!求你了!她瘋了!她瘋了!”
“你到底把阿寧怎麼了?”
“沒怎麼,隻是讓她和孩子團聚而已。”
江宴掙脫我的手,走到林依依身邊,放低了聲音:
“我欠你的還清了,你有必要對她這麼殘忍嗎?”
林依依並沒有被江宴的怒氣壓製,反而摟住他的脖子,看著我說:
“每個孩子都是你設計流產然後親手交給我的,後悔了?”
“你胡說什麼!”
一瞬間,氣血翻湧,大腦轟鳴。
江宴推搡著林依依離開了。
等他再回來時,滿眼愧疚,我遞給他離婚協議書:
“簽了吧,你欠她的還清了,我欠你的也還清了。”
薑宴緊握著筆的手懸在那裏,遲遲不忍落下。
“阿簡,她隻告訴我用於做研究,我不知道她會瘋狂到這個程度。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把婚戒摘下放在了離婚協議書上。
看著我咬緊的嘴唇和滾落的淚水,江宴不再說話,顫顫巍巍地落了筆。
十年的感情,終究在這一刻畫上了句點。
我縮進被窩,江宴摸了摸我的頭發,紅著眼說:
“好好休息。”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見到江宴,隻在林依依的朋友圈偶爾看見他的身影。
燒退了之後,我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江宴的別墅,卻被他的助理攔了下來。
“簡小姐,您還是養好身體再走吧。”
“我已經好了,謝謝。”
我側身經過他,他卻拉住了我的行李箱。
“你要幹什麼?江宴沒說不讓我走。”
“簡小姐,明明是您救了小江總,為什麼這麼多年不跟他說清楚?”
我愣住,往事浮現在眼前。
當年我還是個窮學生,救下江宴時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在公益活動現場接受江辰資助時,我見到了江宴。
那時我才知道,自己救的是江辰的親弟弟。
可那個時候如果我說出來,所有人都會以為我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錢吧。
所以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
江宴的助理為什麼會知道?
算了,這都不重要了。
我沒有回答他,堅決地走出了江家大門。
這裏人煙稀少,連打個車都打不到。
更不巧的是,天上還下起了雨。
我淋著雨不知道走了多遠,又冷又累。
突然一輛車在我身後按喇叭。
我轉身一看是江宴的車。
那一刻,我似乎期待著再看見一次江宴。
但從雨中走來的,是他的助理張陽。
上車後,車的後座竟然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