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都豔羨我,說瘸腿姑娘也能找到春天。
我也以為自己幸運,在另一處得了老天的眷顧,十分珍惜這份感情。
直到偶然間聽到他和友人的談話:
「林影那個蠢貨,就再陪她玩兩年,讓我娶個瘸子上門,林家的這份羞辱,我向陽遲早會報複回去。」
我心知自己輸了賭約,包下全市大屏,站起身來問他:
「這個身份,不是你當初跪著求來的嗎?」
裝什麼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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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哥,你們結婚都三年了,嫂子也沒給你生個一兒半女的,她這腿......還治得好嗎?」
包廂裏驟然安靜,傳出的聲音讓我緩緩放下了敲門的手。
今天是向陽的三十歲生日。
簡單約了三兩好友,為了盡興,飯後又定了間KTV包廂給他們暢聊。
怕我受不了煙味,向陽十分體貼地幫我找了借口先走。
到門口才想起車鑰匙還在我包裏,隻好折返回去。
婚後被他照顧慣了,少了他的幫忙,我輪椅滑得有些艱難。
聽到他兄弟們的問話,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孩子,是我心裏的一個坎。
[嗬。]
是向陽輕蔑的冷笑聲。
「一個瘸了腿的女人,當我孩子的媽,她也配?」
話像驚雷一般在我耳邊炸開,戳破了我美好婚姻的假象。
「陽哥這意思是?」那人猶豫著:「你對嫂子不是......真愛嗎?」
「都是假的,林影那個蠢貨,就再陪她玩兩年,讓我娶個瘸子上門,給我的這份羞辱,我向陽遲早會報複回去。」
那人明顯鬆了口氣,「還好你沒真對她動心,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也不枉江離對你癡心一片。」
「你有阿離的消息了?她怎麼樣,聽說她今天在這邊有個酒局,你知道在哪個房間嗎?
「她這些天一直不理我,我吃不好,也睡不好,她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她不知道,我的心裏一直都隻有她一個。]
......
向陽趕忙發出一連串的追問。
江離?
我慘然一笑,握緊了雙拳。
怪不得。
怪不得,他拒絕了我要給他大辦一場生日宴的提議,指名要來這家距離最遠的KTV。
原來不是為了體諒我辛苦。
而是為了和別的女人見上一麵。
一時思緒紛紛,我轉身離開。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撥通爸爸的電話:
「爸,我輸了。」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我和爸爸曾經打過一個賭。
因為我的家世很優渥,我爸爸總是擔心別人接近他的寶貝女兒,是為了貪圖我們的家產。
我賭向陽是真心愛我,並不是貪圖家產才娶我。
如果我贏了,爸媽公平待他,不再戴有色眼鏡,全力支持他創業。
如果輸了,今後我乖乖聽話,聽從爸媽安排。
為期三年。
爸爸答應了我的條件,前提是這三年我繼續當個“瘸腿姑娘”。
三年前,我出了一場意外,右腿受傷十分嚴重,爸爸找到名醫給我救治,痊愈隻是時間的問題。
可這些向陽並不知道。
那時,我即將訂婚的男友不知從誰口中得知我的腿再也好不了了,不能接受自己未來的老婆是個瘸子,單方麵退婚消失了。
爸媽日夜發愁。
向陽就是這時出現,說要娶我為妻的。
他跪在爸爸麵前,發誓會照顧我一輩子,為了打消長輩疑慮,甚至願意當上門女婿。
如今,三年之限近在眼前,他卻露出了馬腳。
他將我騙的團團轉,就如此自信我不會拿他怎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