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好飯了,少爺小姐快來吃吧。”
最後是王媽小心翼翼的打破了僵局。
我腹中空空不欲爭辯,快速走到桌邊。
準備坐下時,謝懷瑾將椅子向後一抽。
看我趔趄兩步坐在地上,他滿意一笑:
“你害瑤瑤摔倒,今天所有人都吃完了你才可以動筷子。”
薑瑤剛打算說什麼,謝懷瑾在她額上屈指一彈。
“知道你心軟,但是也不能驕縱了這種人。”
“她可是從監獄裏出來的。”
我是如何入獄,是非曲直他最清楚。
外界不明白,嘲笑也好看不起也罷。
可是現在他居然也用這件事情來羞辱我?
一句話恍若驚雷,劈的我頭暈眼花。
睜大眼看過去,謝懷瑾自知失言,偏過頭去。
餐廳裏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是我的錯,我不該害薑小姐摔倒。”
“對不起。”
我不再辯解。
謝懷瑾聞言目光沉沉地看向我,但是最後什麼也沒說。
飯後,謝懷瑾讓王媽先回家,留我一個人處理桌上的殘羹冷炙。
推門進臥室,我陡然睜大了雙眼。
謝懷瑾正拿著我放在床頭的病曆以及骨髓捐獻記錄。
我的心臟砰砰直跳。
“你,有事嗎?”
謝懷瑾回頭,檔案袋又被放回原位。
我暗暗鬆了口氣。
“生氣了?”
“沒有。”
“瑤瑤就是個小女孩,你讓讓她。”
“今晚的事,我給你賠不是。”
謝懷瑾手指上掛著一條吊墜,朝著我晃了晃。
我本來沒什麼興趣,因為一定是他送給過薑瑤但被拒絕的禮物。
可是銀光一閃,我還是忍不住伸手把它握住。
是一片雪花。
“夏姐姐,我和你們一起去挑婚紗,你不會介意吧?”
薑瑤坐在副駕駛上,腦袋使勁向後扳。
“瑤瑤你眼光這麼好,能來幫忙程夏已經改謝謝你了。”
“嗯,謝謝。”
我順從的說。
“這件太素了。”
“這件太豔了。”
“這件太大了,夏姐姐骨架小撐不起來的。”
大大小小的婚紗店都逛了一遍,卻仍然找不到能讓薑瑤滿意的衣服。
“結婚隻有一次,我一定讓夏姐姐當最美的新娘。”
程夏過來挽住我的手臂,對我挑釁一笑。
這一刻我終於確定她對我的敵意。
明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所以故意打著挑婚紗的幌子繞路。
重度貧血讓我頭暈目眩。
骨髓捐獻的後遺症也開始躍躍欲試,疼痛在每一個細胞中跳躍。
“我好累,休息一會兒可以嗎?”
謝懷瑾皺起了眉頭:
“這是給你挑婚紗,瑤瑤都沒喊累,你矯情個什麼?”
“懷瑾,我也累了。”
“怎麼了,是不是因為給我獻血所以不舒服了?”
薑瑤可憐巴巴的脫下高跟鞋,半靠在他身上。
“隻是走累了,你看,腳都腫了。”
謝懷瑾心疼的握住,輕輕吹了吹。
然後在薑瑤的驚呼聲中把人抱起,隨便進了一家奢侈品店。
“把你們這的新款都給我包起來。”
導購愣住了。
“現在把你們的休息室騰出來,我們這裏有傷員。”
幾乎是天上掉下來一個大主顧,所有導購都在薑瑤身邊圍著。
因為隻要她多看一眼,謝懷瑾都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
我自己找了個紙杯,動作緩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身上疼,卻抵不住心中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