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逢意外,我和爺爺出海捕魚的小船被風暴打翻。
未婚夫不願為我們派一艘救援艇,卻轉身抱著白月光何容,在巨輪上舉行燭光晚餐。
就在我們要葬身海底時,竹馬陳宇不顧違反規定,私駕快艇趕來搭救。
我劫後餘生,可爺爺被斷裂的桅杆砸中,永遠閉上了眼睛。
我崩潰大哭,陳宇拭去我的淚,許下一生承諾。
婚後某天,我生病住院,聽到門外傳來他和隊員的交談:
「當年趙琳琳就剩爺爺一個親人了,你咋能還能狠心對他下手?」
陳宇語氣深沉:「趙琳琳可是功勳之後,隻有完全拿捏住她,才能對我和阿容利益最大化。」
「......可是隊長,當初她父親是為了救你,才慘死在園區的!」
陳宇滿不在乎道:「一碼歸一碼,要不是我照顧她,她早撐不下去了。她家人那麼深明大義,一定會感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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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們的話,我幾乎要捏碎手中茶杯。
什麼?
我的爺爺,是被陳宇害死的?!
回想起他臨死之前的神情,我就感覺被人掐住脖子,劇烈的窒息感翻湧而來。
門外,隊員沉默了很久。
「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公布趙琳琳一家的功勳?這姑娘一直以來過得太苦了,我看著都覺得心疼。」
陳宇思量片刻:
「要是讓她日子太好過了,我還怎麼拿捏她,讓她對我感恩戴德呢?」
「她這顆棋,阿容後麵還要用的。」
話雖這樣說,可他心底也心虛。
趙琳琳的爸爸死前那樣子,他就是光想一下,都要做上好幾天的噩夢。
整個人的骨頭都被碾碎,身上的器官也所剩無幾。
就這樣,他還硬撐著一口氣,把自己推了出去。
「給我......好好照顧琳琳,如果你敢辜負她,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想起他死不瞑目的樣子,陳宇出了一身冷汗。
說著說著,他連忙囑咐道:
「你們也是,給我守口如瓶,如果泄露出去半點,我拿你們是問。」
隊員的眼神變得無比複雜,他捏了捏拳頭,最後隻是說:
「隊長,我沒法對你口出惡言,但是從此往後,除了公事,你還是不要來找我了。」
說罷,他轉身離去。
陳宇低罵了一聲,
聲音消失了。
可是我的眼底已經血紅。
小時候,家人們都不怎麼回來,我過得很孤獨。
可他們都告訴我,自己的工作是保護人民,這是最光榮的事。
於是,我也覺得很自豪,我為我的家人們感到驕傲。
直到我十三歲生日那天,爸爸的軍服被送了回來,上麵沾滿了血跡。
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塊金閃閃的軍功章。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過過生日。
爸爸沒了後,媽媽也很快去陪他了。
她走在了一次抗疫行動中,聽她的同事說,能死在自己最愛的崗位上,她是開心的。
沒了雙親後,我變得沉默寡言,陳宇對我來說就像一道光。
有了他,我覺得日子都好過不少。
可爸爸......居然是為了救陳宇才死的!
園區什麼手段,我幾乎想想就要做噩夢。
為了救他,爸爸永遠埋在了那裏。
指甲鬆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我的牙都快咬碎了。
陳宇,欠了我一筆血債!
還有爺爺。
父母雙亡後,是他靠著賣魚為生,把我拉扯長大,即使清貧我也知足。
先前我一直怨恨上天,為什麼要讓我認識前夫這個渣滓,這點溫情也要奪走?
見到陳宇的那一刻,我隻覺得天神下凡,一顆心終於有了歸處。
結婚多年,他對我無微不至。
所以我一直以為,這輩子經曆的所有磨難,都是為了攢夠運氣遇上這樣一個人。
今天聽到的話,給了我一個晴天霹靂。
他明知道以他的名義,能公證我家的功勳,從而讓我好過不少。
可是為了拿捏我,他眼睜睜看著我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
我捂住頭,仇恨在我心裏嗡鳴,隻覺得腦仁都生生作疼。
原來枕邊人,才是害我最深的!
我好恨,好怨!
情緒翻湧,我掃落床頭的東西,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父母曾經和我隱晦地提過,他們有壓箱底的籌碼,能托舉我一生無虞。
隻是不到萬一,絕對不可以拿出來,以免橫生事端。
我問他們,那些東西在哪裏,媽媽壞笑著告訴我,放在我存壓歲錢的櫃子底下了。
如今,也是我該拿回它們的時候了。
從床上起身,我穿好衣服往家中趕。
我本不是追求物質的人。
既然你背叛在先,我也不必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