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如媽媽所說,存壓歲錢的櫃子下,有一塊凸起的木板。
我按了按,「劃拉——」
木板打開,裏麵出現了一個箱子。
爸爸,媽媽,這是你們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了。
所以,即使是拮據到要靠捕魚為生,啃饅頭喝涼水,我都不舍得把他們拿出來。
如今,女兒不能等待了。
爸媽,你們是否會責怪女兒不孝?
忍著心痛,我打開箱子,細數裏麵每一枚功章。
每一塊,都是他們的血汗,是他們拚盡全力的證明。
別的沒動,我隻是把一枚金色的軍功章拿了出來。
那是爸爸在園區臥底結束得到的。
打開手機,我聯係了先前爸爸的戰友。
他姓孫,也是在園區臥底的警察。
爸爸的警服,就是他送回來的。
「......是琳琳嗎?」
接通電話的一瞬,那鋼鐵一樣的軍人語氣哽咽,不住顫抖。
「孫叔叔,是我。」
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些年來,你一直沒有聯係過我,過得怎麼樣,那姓陳的小子有沒有欺負你?」
自從爸爸走了後,孫叔叔把我視為他的女兒,告訴我隻要有需要盡管找他。
可我不想給他添麻煩,所以先前不管遇到什麼,都是報喜不報憂。
如今,新仇舊恨交疊,我沒辦法再委曲求全下去了。
「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
電話結束後,我帶著那些功章,放在了我們約定好的地方。
很快,它們就會派上用場了。
回到陳宇的家,我隻覺得一陣不適。
明明是生活了很久的地方,我卻再也沒有一絲歸屬感。
我閉了閉眼,準備收拾我的東西。
電話突然響起。
「琳琳,我聽護士給我打電話,你怎麼從醫院出來了?」
陳宇的聲音充滿焦急和關懷。
「身體要緊,別惦記著捕魚了,快去好好休息。」
「謝謝老公,我沒事的,你天天訓練也累了,不用急著回來陪我。」
我答應得很甜,心裏卻冷笑。
想到他先前說了那樣的話,怎麼都覺得諷刺。
聽到我如此大度,陳宇語調是壓不住的狂喜,差點沒偽裝住:
「那好,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今天晚上加訓,明天回來陪你。」
沒等我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加訓?
我攥緊了拳頭。
何容是名衝浪員,這班恐怕不是在訓練艇上加,而是在海邊酒店的床上加吧。
他不回來也好。
給我點時間,正好看看這些年,他們是怎麼在我眼皮子底下苟且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盤查整棟房子。
越看,我的神色越凝重憤恨。
沙發縫隙夾的套子、枕頭邊上的耳墜、甚至連廚房的垃圾桶都有被撕碎的布料......
何容,這是把我和陳宇的家當成酒店了,還是不同房間,不同風格的酒店!
我粗重的喘著氣,眼前隱隱發黑。
憤怒之餘,心寒更讓我全身發冷。
陳宇的命,是我爸救回來的。
可是,他居然要踩著我家人的鮮血,和別的女人尋歡作樂?!
胃裏一陣抽搐,我再也忍不住,彎腰吐了一地。
衣服臟了,我顫抖著手要去換新的。
可是剛打開衣櫃,我震驚的發現,裏麵居然掛著一件比基尼!
還是設計格外露骨的那種......
我穿衣風格保守,從不會賣這樣的東西。
用脖子也能想到,這是何容的。
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我忍著惡心夾住它,就要丟進垃圾桶。
一張紙條掉了出來。
「老公,穿著這件做,真刺激。」
「把它掛在那個黃臉婆的衣櫃裏,下次你來我家時直接換上,豈不是更刺激!」
兩個字體,兩句惹火的話。
手上冒出青筋,紙條被我直接捏碎。
方才吐過的胃一陣抽痛,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我眼角湧出。
比傷心和憤怒更多的,是生理不適。
趙琳琳,你真的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我默默把這些東西都收集起來。
陳宇,你出軌的證據,我找到了。
3
等陳宇回來,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他一臉倦容,身上都帶著不正常的腥臊味。
我沒說什麼,像往常一樣貼上去,為他脫下衣服。
「琳琳,辛苦你了。」
這時,電話卻突然響起。
他抱歉地看我一眼,又穿上剛脫下的衣服,去門外接聽去。
「你打電話也要看著點時間,我已經回家了。」
「老公,你臨走的時候怎麼把我bra順走了,討厭,再喜歡人家那裏也不能這樣啊。」
何容的聲音嬌嬌媚媚。
感覺到下身有一陣火燃起,陳宇的喘息聲立馬粗重起來:
「小騷貨,你這是還沒吃飽?」
「那當然了,你不也是?」
男人咽了咽口水,一陣粗俗低罵。
「等我處理完這邊,還是老地方,你去訂一間鮮花大床房。」
說罷,他就掛了電話。
隔著竊聽器,我咬破了嘴唇。
竊聽器,是我剛剛給他脫衣服的時候塞進去的。
我知道他們早有勾結,隻是沒想到,這兩個人會這麼不要臉!
趙琳琳,我真是心疼之前的你。
看到陳宇回來,我立馬藏好表情。
「老婆,明天我有個朋友,想去你捕魚的那片海域體驗一下衝浪活動,能不能辛苦你明天接待她一下?」
陳宇搓了搓手,臉上全是希冀。
我心裏一冷。
嘴上說什麼「注意休息」,結果遇到事還是讓我成全他的白月光。
況且,是真的體驗衝浪,還是在我身上找優越感?
何容的真實目的,陳宇難道看不出來嗎?
隻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況且,我爺爺死在那個地方。
我對那裏,有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想起那天翻滾的海浪,我幾乎控製不住應激,腸胃裏一抽一抽地難受。
但我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我眼裏閃過陰狠,反正之後,就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