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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劍斬斷腳上鎖鏈，我踉蹌站起。

「魔、魔氣，你是魔？」

楚衾守第一次失了往日的從容鎮定，見我往外走，下意識伸手攔，我握住劍毫不猶豫砍去。

霎時他手臂血流如注。

識海中，沉睡的人似乎馬上要醒來，卻又被什麼壓製著，睫毛不住顫動。

我按住脹痛的頭。

明明不會用劍，可此刻握著劍的感覺卻是如此熟悉。

耳邊傳來楚衾守不可置信的聲音。

「你怎麼可能是魔呢？」

他一時緩不過來，但本能知道要留下我。

然而出招的動作在我眼中處處破綻，我有不下百種方式可以輕易反製。

剛抬起手，身體忽然無力軟倒，血劍消失。

楚衾守趁機製住我，盯著額頭看，確定了那是魔紋。

「魔乃全修真界公敵，發現後報給最近的仙門，能獲得一筆豐富獎賞。」

楚衾守目光灼灼，從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隱隱興奮，他接受得很快。

「據說，魔身上每一個部位，都是上佳的煉器與煉丹材料。」

楚聲並不明白魔是什麼，聽到這裏卻眼睛一亮。

「那就是說，娘現在的血比之前更有用了？」

楚衾守將我重新鎖起來，還不放心，喂了散功的藥。

「阿葉。」他注視我的眼睛，看起來深情極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你是我的妻，是聲兒的娘，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我嗤笑一聲閉上眼，怕看到他會吐出來。

說完這句話的楚衾守，反手就將阿嬤殺了。

那是照顧他好幾年的老仆。

如今這院子裏的知情者，隻剩我們三人。

楚衾守將我更加嚴密地看守起來，每天親自給我送飯。

順便，割血剔骨。

我痛得渾身劇顫。

「楚衾守，殺了我！」

楚衾守緊緊把我摟在懷裏，順著浸透汗水與血水的頭發，一遍遍柔聲安撫。

「噓，很快就沒事了，阿葉再忍一忍。」

楚聲有點被我的樣子嚇到，但更多的是興奮。

「爹，真的有用，後麵這些丹藥的效果，比之前的強了好多。」

我的心被恨填滿，眼前一片血紅。

心頭充斥毀滅一切的欲望。

楚聲對上的我眼睛，「啊」地一聲嚇得跌坐在地。

「你、你是魔，你不是我娘。」

「我娘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我看著他譏誚地笑了。

所有情緒好像都消失，隻餘冰冷殺意。

娘？

那個嫁人生子的凡人女子，早被你們父子聯手殺死。

現在的我，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