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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死了。

自從楚衾守將我關起來，日日取血，便感覺生命在一天天流逝。

手腕傳來刺痛，睜眼看到楚衾守那張溫雅英俊的臉。

「怎麼這般瘦？」

說這話時他拿著匕首，尋找新的放血點。

他不是關心我，是擔心太瘦了不好割血。

楚聲站在旁邊，小眉頭擰起，嫌棄地瞥我一眼。

「明明每天都有給她吃補血的東西，怎麼就不多長點肉？」

「雲姐姐說，要集齊九九八十一顆才能達到最大效果，還差十來顆呢。」

見我對他們的話無動於衷，楚衾守摸摸我的臉，柔聲道：

「阿葉，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你也希望聲兒有出息對不對？等他的資質提升上去，就有機會拜入仙霞門。」

他溫柔撫過我手臂，上麵布滿一條條猙獰刀口。

「可憐我的阿葉了。」楚衾守歎息著舉起匕首，便要劃下去。

門口站著照顧我的阿嬤，見此流露不忍，遲疑地開口：

「夫人這幾天沒吃什麼東西，藥也喝不下去......這個時候再取血，身子會受不住吧？」

阿嬤的本意是想讓楚衾守心軟，今天放過我。

楚衾守頓了頓，嗓音愈發溫柔似水。

「怎麼會？阿葉雖是凡人，但凡人命賤，沒那麼容易死。」

楚聲跟著埋怨，「真是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隻是取點血而已......如果你不是我娘，還用不著你的血呢。」

我望著眼前的一大一小，往日平凡樸素的生活變得久遠起來。

渾身發冷，腦中像有無形的手撕扯著，眼前陣陣發黑。

「我倒是......希望從沒生過你。」

呢喃的話讓楚聲麵色大變，臉上分不清是羞惱還是憤怒。

楚衾守皺了皺眉，抓住我手腕，未曾愈合的傷口頓時滲出血來，刺痛讓我稍微清醒了些。

我嗤笑了聲，嘲弄地望向這對父子。

「楚衾守，當初我就不該救你，應該讓你爛在路邊的。」

男人臉色有一瞬難看，但很快又恢複那副溫柔模樣，撫著我的秀發安撫。

「我知道你現在生氣，但以後會理解的。」

「阿葉，我和聲兒都不會嫌棄你是凡人，現在你有機會為我們做點什麼，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說著匕首熟練劃下，傷口微微泛白，湧出的血明顯變少。

楚衾守看著，毫不猶豫劃下第二刀。

身體越來越冷。

我馬上要死了麼？

意識模糊中，似乎看到一柄劍，一柄從血池飛出的劍。

虛空中浮現一道身影，雙目閉緊，身上纏繞數根鐵鏈。

「鏘」。

一根鐵鏈斷落。

我猛地睜眼，對上楚衾守驚疑不定的目光。

他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時跌落在地。

在前方，一柄血色長劍臨空而立，好似最忠誠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