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宋玥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冷笑著把他趕出臥室。
黑暗中,想起第一次看見宋玥,是夾在書裏的一寸照片。
“宋——玥——”
我剛念出背麵的名字,許知秋就拿走了照片。
“新來的同事做證件,我明天拿去還她。”
我一無所覺地笑:
“長得挺漂亮,麻花辮又黑又亮。”
隻顧著感慨,我沒注意到他盯著書,很久沒有翻頁。
“沒注意,不熟。”
他隨手把照片放進了口袋。
幾天後,我興奮地跑到學校,想告訴他我懷孕的好消息。
沒想到,他的宿舍裏有人。
“是師母吧,我是許老師的學生,現在在學校做講師助理。”
“宋玥?”
女人的直覺會在某個時刻突發。
宋玥是許知秋的學生?可當時他卻說不熟。
回家撬開那個帶鎖的抽屜,厚厚一摞信,我手抖得拿不穩信封。
我坐在書房看了一下午。
信裏寫盡了炙熱且痛苦的癡戀。
他們探討文學,談論詩歌,分享心事。
從曖昧,演變為纏 綿,濃情蜜意撲麵而來。
他們自詡彼此的情感純潔無瑕,不越雷池,是人類高級情感的交流。
宋玥稱呼許知秋為:“靈魂伴侶。”
“夜裏夢見了你,你瘋狂進入我的身體,幾乎撞碎我的靈魂。”
“月兒,你闖進了我的夢,柔 軟的包裹我,熱情地回應我,我顫抖釋放。”
最後一封信裏麵隻有一張小紙條:
“那麼多實習生,隻有我順利留校,是你在暗中幫了我,對嗎?你也渴望留我在身邊,對嗎?”
下麵有許知秋的筆跡:
“留你在身邊,是我的執念。慶幸升了教授,這也算唯一可堪欣慰的。”
從三年前到現在,兩百多封長信。
他們把見不得光的感情,藏在信封裏,明目張膽地熱戀。
窗戶忽然被狂風吹開,暴雨像耳光冰冷打在我臉上。
我懷疑自己做了一個噩夢,這一切都是假的。
是宋玥為了工作勾引他,是誤會,是陰謀。
我要見到許知秋問他!
在學校門口的小吃店,我發現了他們。
兩個年輕人舉杯玩笑。
“許教授和宋老師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許知秋把粽子裏的鹹蛋黃挑給宋玥。
“女孩子圓潤些才好看,你多吃點。”
“哎呀,你褲子臟啦。”
宋玥嬌呼一聲,用手在他的私 密部位輕柔地擦了又擦。
許知秋臉上壓抑的難耐,跨間肉眼可見的緊繃。
我的心越來越沉。
年輕人“呦呦呦”地起哄,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宋玥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紅著臉假意吃肉串:
“哎呀,這個羊肉串好辣。”
“你吃不了辣,我來。”
許知秋隨手拿過宋玥咬過的肉串,幾口就下肚。
指甲把手心摳得血肉模糊。
下鄉時,許知秋胃穿孔。
我用奶奶留給我的翡翠墜子換來半袋白麵。
每天一個饅頭,切片烤幹,餓著肚子把香死人的饅頭片給他送去。
我費盡心思幫他養胃,他卻為了宋玥,一口接一口吃下灑滿辣椒麵的羊肉。
憤怒像一把大火,燒毀了我的理智!
我衝上去,一把扯開宋玥,狠狠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