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兩個保鏢立刻然後從桌上抓起幾瓶白酒,硬生生往他的喉嚨裏灌。
許曉銘下意識地看向江顏雪,可對方隻是冰冷地看著,眸子裏看不出半點情緒。
“給我往死裏灌!”
整整十瓶酒下肚,刺辣的痛感如火燒一般,貫穿了許曉銘整個胸腔和腸胃。
漸漸的,他意識模糊口吐白沫,氣管連同著肺都被嗆出血來。
“喝的滿不滿意啊?”許雲峰抓住他的頭發,戲謔的看著他。
現場一片嘲諷的大笑,仿佛在看許雲峰玩弄一個小醜。
許曉銘盯著他,眼裏滿是紅絲。
“看來是醉了,那既然如此就喝點水吧。”
許雲峰抄起一旁的熱水壺,將滾燙的開水一股腦傾瀉而下,齊刷刷澆在了許曉銘的肌膚上。
“啊!!”
許雲峰雙手被燙得翻起,血泡密密麻麻地冒出來。
聽著賓客們紛紛拍手稱快,江顏雪的眼尾卻不知何時泛紅,隻是表麵依舊冷漠到極點。
許曉銘咬著牙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一句話:“顏雪,我可以走了吧?”
江顏雪怒極反笑:“走?你對我犯的錯,這輩子都別想還盡。”
“還有,以後叫我嫂子,顏雪這兩個字,你配不上。”
這番話,徹底將許曉銘的心割得血肉模糊,不受控製地露出痛苦的神色。
見狀,江顏雪蹙眉狠狠地皺緊:“你知道我這幾年喝了多少酒,受了多少委屈嗎?”
“你才喝十瓶酒就這幅樣子,難道比我還委屈?”
許曉銘內心被痛苦塞得滿滿當當,可最後卻擠出一絲微笑:“不委屈,這都是我咎由自取。”
“對不起,嫂子。”
委不委屈,還重要嗎?
自己馬上就要為她而死,說出真相隻會讓對方一輩子活在愧疚和自責中。
許雲峰抓起許曉銘的衣領吼道:“你不委屈,那你在顏雪麵前裝什麼可憐?”
“當初因為追一個長的像你的人,她被車撞進醫院,就連高燒昏迷時都在哭著認錯,說自己不會再連累你了,求求你回來看看她。”
“現在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你還有良心嗎?”
聽到這些話,在座的眾人徹底憤怒了。
“原來江顏雪以前這麼愛他,她被傷得多深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這許曉銘簡直就是十足的慫包,枉為男人啊!”
“罰他喝酒都算輕了,直接弄死他都不解恨啊!”
聽著無止的謾罵,許曉銘不語,隻是燙脫皮的指尖微微顫抖著。
他又怎會不知,江顏雪承受的傷痛?
從離開時起,他從未有一刻忘記過她,就算再難,他也想盡辦法打聽她的消息,但感受她受過的所有傷痛,卻又無能為力。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回來以命換命,彌補心中這份虧欠。
“算了,不說這些了。”
許雲峰話鋒一轉,故意親昵地摟住江顏雪的肩膀:“今天可是咱們的大喜日子,別被這廢物影響心情。”
似乎是為了報複,江顏雪溫柔地鑽進許雲峰懷裏:“雲峰,還好有你在,我現在很幸福。”
“乖,咱們先走吧,好好準備一個月後的婚禮。”
“嗯嗯......”
兩人情話綿綿,將氛圍緩和許多,惹得眾人起哄不斷。
而這些話,卻如芒刺般紮進許曉銘的耳朵。
回想那時,他和江顏雪也是這般,在花開得最燦爛之時恩愛纏 綿。
江顏雪無數次靠在他懷裏,甜甜地說要做他的新娘,死也要和他埋在一起。
可如今回憶破碎,她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自己隻能帶著遺憾死在手術台上。
許曉銘麵鼻酸楚,強壓著心中那份不甘。
突然,他感受到腸胃波濤洶湧,直衝樓上衛生間嘔吐起來。
那十瓶白酒連著心肺一起翻出來,裹著鮮血無比刺鼻。
看著大口大口的血跡,他有些慌了。
他怕江顏雪看到這狼狽的一幕,更怕身體出現狀況無法做實驗。
許曉銘快速清理完來到樓梯口,轉角卻遇見上來的許雲峰。
許雲峰將他一把撞在牆上,惡狠狠地開口。
“我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好不容易讓顏雪愛上了我,馬上就跟我結婚了,你偏偏在這時候出現。”
“說!你回來有什麼目的。”
“跟你有關係嗎?”
聞言許雲峰惱羞成怒,趁著沒人輪起拳頭就砸下去。
然而許曉銘躲開攻擊,一把將許雲峰推下了樓梯。
許雲峰從樓梯上直直的滾了下去,一直滾到地上,疼的直接蜷縮在地上。
許曉銘居高臨下,眼神是看淡死亡的冷漠:“我隻欠顏雪的,你沒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
“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我這條爛命,奉陪到底。”
許雲峰感受著全身傳來的痛,氣的恨不得把對方撕成碎片。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江顏雪根本放不下許曉銘,他必須先下手為強,徹底鏟除許曉銘,把真相永遠封存下去。
想到這裏,許雲峰立馬痛苦哀嚎起來,慘叫聲將大廳眾人都吸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