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江顏雪的生命還剩一個月,您若想救她,隻能用生命試藥。”
辦公桌對麵,王醫生神情嚴肅:“可這次試藥的死亡率可是00%,您真的願意為她而死嗎?”
“我願意。”
許曉銘神色複雜地點頭,看著手中的訂婚宴書,過往的回憶如鋼針刺進腦海。
年少時,他和江顏雪是豪門裏人盡皆知的青梅竹馬,恩愛到了極點。
十八歲那年,兩人在桃花下立誓,一生一世一輩子。
二十歲那年,他卻立馬和她分手跑路。
當晚,寒風冷的徹骨。
江顏雪哭著追了出租車五公裏,哀求他不要丟下她。
可他頭也不回地踏上飛機,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那之後,江顏雪便恨許曉銘到骨子裏。
可她不知道的是,許曉銘的離開都是被逼的。
許家是全國醫藥公司的翹楚,哥哥許雲峰從小就獨享寵愛,被家族指定的唯一繼承人。
即使他成為頂尖的病毒學專家,成立國家級病毒研究所,他也還是被許雲峰壓一頭。
後來一次意外,江顏雪去他研究所探班,卻趕上了病毒泄露事故,即使是他拚命保護,江顏雪還是被感染了最危等級的病毒。
他知道是自己的錯,他想補救,此時許雲峰找上了他。
原來許雲峰也喜歡江顏雪,許雲峰讓他離開江顏雪,不然就切斷一切和研究所的合作。
他想救江顏雪,即使能研究出攻克這種病毒的辦法,那也不能沒有許家最頂尖的製藥技術。
所以他離開了,自己親身感染病毒,在自己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實驗,為的就是要治好江顏雪的病。
思緒漸漸散盡,許曉銘呆滯地離開醫院,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訂婚現場。
他打算在生命的最後,默默看著自己最摯愛的人,也算是彌補內心的牽掛。
為了不被認出來,許曉銘特地找到一處角落坐下,眼裏滿是酸澀,看著台上的江顏雪。
此時江顏雪正挽著許雲峰,笑眼盈盈地向眾人敬酒,兩人喝著交杯酒,動作親密,看著對方的眼裏滿是柔情。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卻不經意間碰撞過來。
兩人四目相接,江顏雪愣了片刻,隨即難以置信地從台上衝了下來。
許曉銘的心被猛地一刺,呼吸幾乎快要凝滯。
“許曉銘,居然真的是你?!”
江顏雪的語氣冰冷而幽怨,在座眾人紛紛投來詫異和鄙夷目光。
“是江總以前那個青梅竹馬?不是跑了嗎?”
“是啊,當年江總感染病毒,他第二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不是我們的雲峰少爺不惜一切研製特效藥,江總估計早就沒了。他居然還有臉回來!”
許曉銘看著眼前曾經的愛人,沙啞開口:“我來祝你訂婚快樂。”
說著,他拿出了自己準備的禮物,一條精美的鑽石項鏈。本想偷偷放在禮品區,但現在他還是忍不住拿了出來。
啪!
江顏雪反手將項鏈摔在地上。
“你還有臉來!許曉銘,你怎麼還沒死?!”
許雲峰見狀,立馬譏諷地嘲笑:“這不是我那窩囊廢弟弟嗎?現在顏雪成了我的未婚妻,我今天必須要替她報仇雪恨!”
“你想怎麼樣?”
許曉銘看著他,眼裏是說不清的情緒。
“拿下!”
許雲峰一揮手,幾個保鏢衝上前,將許曉銘押住,又一腳踹在他腿上,強迫他跪下。
許曉銘一陣鈍痛,多年親身試藥,他的身體早就不堪一擊。
他頓時臉色煞白:“放開我!”
許雲峰惡嗬一聲,派幾人將許曉銘死死按在桌上,指著桌上那摞成一座山的白酒:
“不是要來祝賀嗎?不把這些喝完,你別想出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