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煞孤星,出生後母死父嫌。
好心收留我的養父母也在十六歲那年被抄家滅門。
我被充入教坊司第二天,同舍的舞姬慘死。
滿宮都說,要麼是我害死的,要麼是我克死的。
被拖去杖斃前,我拚命抱住路過的九千歲大腿:
“我能證明自己清白,求爺為我翻案。”
狠辣陰險的九千歲翻著我的卷宗,露出欣賞的目光道:
“此女交由張恕審吧,我倒瞧瞧他們二人誰命更硬些。”
大理寺卿張恕,是九千歲的死對頭。
......
眼前的屍首麵部生瘡,微微發紺,呈青紫色,是窒息而死的常見模樣。
向來以鐵麵判官聞名的張恕冷聲道:
“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如實招來。”
我哭喪著臉,將說過好幾遍的辯解又重複道:
“冤枉啊,奴家什麼也沒幹,睡醒後就發現碧梧死了。”
青天大老爺,誰還能有我倒黴。
家破人亡被充作樂姬,還沒來得及傷感,就沾上殺人案被抓了。
一旁的九千歲把玩著玉如意,漫不經心道:
“張大人,以咱家之見,此女才入宮兩天,實在沒有理由殺人。”
張恕翻著卷宗,眉頭緊皺:
“碧梧昨晚還活著,鄰舍親眼看見她進屋歇息。宮中禁軍半個時辰巡查一次,未見聲響。”
“昨夜,沒有人進出過屋子,若非被同舍殺害,還會是誰?”
九千歲笑眯眯道:
“咱家又不如張大人擅長判案,說不定如外邊傳聞一般,是命格相衝,碧梧被這個新搬來的樂姬克死了。”
張恕麵色更冷:
“如此鬼神亂力之說,怎能拿來幹擾斷案,九千歲慎言。”
九千歲習慣了在張恕這碰一鼻子灰,也沒發作,隻道:
“雖然隻是個低賤的舞姬,但是教坊司到底隸屬宮中,出了這種在宮中行凶的事,陛下很是惱怒,七日之內,必要查出真相。”
九千歲目光在我和張恕之中轉了一圈,施然離去,停屍房中驀然安靜。
確定左右無人後,我一把抓住張恕的衣袖:
“是不是我幹的,你心裏沒數嗎?”
張恕眼也不眨,淡定撫平衣袖上被我攥出的痕跡。
“咳,應知也,注意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