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山的醫院很好查。
他剛一回國就出了車禍,寧裳為了他,大張旗鼓的在報紙和新聞上尋找肇事凶手。
人人都說寧氏集團的寧總是個癡情種。
可又有誰知道她還有一個像我這樣的丈夫呢?
當初寧裳告訴我怕結了婚在公司影響不好,所以隱瞞了我們結婚的消息。
可現在看來,她分明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結了婚。
到了醫院門口,我有些退縮。
我害怕她一見到我,就立馬拉著我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可一想到如果我不去挽回她,就會失去過去所有美好的記憶,我又鼓起勇氣,走進了醫院。
還沒到路山的病房門口,我就聽到路上的幾個小護士在竊竊私語。
“你聽說了沒有?26號病房的那個男病人,有一個超愛他的未婚妻。”
“這幾天我天天看到他未婚妻親手給他送飯,那飯菜一看就是親手做的,特別貼心。”
“是啊,而且兩個人郎才女貌的,磕死我了。”
…
親手做飯…
我在心裏自嘲的笑了笑。
結婚六年,寧裳從來沒有下過一次廚房。
我怕她拿不動那沉重的鍋鏟,怕她被那熏人的油煙味嗆到。
可現在她為了別的男人,卻願意親自下廚。
這顯得我過去六年的付出多麼的可笑。
走到了病房門口,我卻與從裏麵出來的路山撞了個正著。
我能感覺到他故意重重的撞了我一把。
隨後我們兩個人都被摔倒在地。
我的後腦勺磕到了後麵的椅子,我摸了一把,有些濕。
可我還沒來及爬起來,急忙趕到的寧裳就一腳把我踹回了原地。
“你到底會不會看路!阿山剛剛能下地走路,要是被撞出了個好歹,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艱難的抬起頭,見是我的臉。
寧裳起初有些驚訝,隨後,她好像是明白了一切的樣子,開始指責我。
“剛剛是不是你故意撞阿山的,我告訴你,唐知鶴,和你離婚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你這樣隨便遷怒於別人有意思嗎?”
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遷怒於別人?
且不談剛剛是路山故意撞我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而寧裳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踹了我一腳。
我捂著身後的傷口,眼前一片模糊。
看我這副狼狽的樣子,寧裳有些心軟,她剛想上前,似乎是要扶我。
身後的路山就哀嚎了一聲。
“嘶,小裳,好痛。”
寧裳急忙又轉過去查看他的傷勢。
在看到他並無什麼大礙之後,舒了口氣。
可路山又說,“剛剛頭不小心磕到地上了,現在還有些暈。”
一聽這話,寧裳如臨大敵。
她的眼中對我再也沒有了一絲憐惜。
轉而換上了一副憎惡的嘴臉。
“唐知鶴,要是今天阿山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讓你在整個寧城身敗名裂。”
說完,她就急忙帶著路山去做檢查。
直到他們二人走遠,才有個小護士小心翼翼的將我扶起。
她有些同情的看著我。
“先生,你沒事吧?要不然也去做個檢查。”
我看著那早已遠去的背影,身上的疼痛早已比不上心中的傷口。
我搖了搖頭。
“不用了。”
可隨即兩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