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收拾好東西就睡了,等第二天一早就離開。
可半夜,我就發起了燒。
早上,我被一聲巨響驚醒。
“曲長歌,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我渾身發冷,連一絲回應她的力氣都沒有。
她看到我虛弱的樣子,沒有多餘一句關心,隨手拉開抽屜,想要給我找板退燒藥吃。
可她看到了我的車票。
她把票舉起來,黑著臉問我:“這是什麼。”
“我想著事情趕緊結束跟你結婚,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她用力捏緊我手腕上的傷口,傳來鑽心的疼痛。
我想到三年前,她又拒絕我的求婚,卻和陳念北拍那種露骨照片。
照片上她身上的吻痕密密麻麻,臉上的歡愉不似作假。
兩年前,紀念日和我農曆生日疊加在一塊,她的閨蜜卻失戀跳江,要她陪。
我斷斷續續做了半年的禮物沒送出去。
一年前我被汙蔑,降職。
她說出差,可留存的某張票根告訴我,她飛去找了陳念北。
我那一刻才直到,枕邊人對我藏了這麼多秘密。
而現在,她跟我說,想跟我結婚。
“你不是已經跟陳念北領證了嗎?”
她略微瞪大了眼睛,聲音含糊。
“......你聽誰說的!”
“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人嗎?”
她不悅擰眉,還要說什麼,陳念北卻打來了電話。
她瞪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但她不知道,我昨晚順路去了陳父醫院。
我聽別人說,他是個老古董,怎麼可能放任兒子不扯證?
陳父很虛弱,但仍然不怒自威。
他認出我是那天的司儀,冷笑一聲。
“宋知夏再沒用也不是你能惦記的。”
“那我跟她談了這麼多年不就求個結果嗎?”
“嗬,結果?小年輕真有意思。念北和她一個月前可就領了證,你哪來的結果?”
一直到我改簽的票快到時間,她也沒有回來。
我強撐起精神,把房子掛上中介,帶著行李下樓。
但可能是之前傷還沒好,我下樓時腳直接崴了,整個人滾下樓層。
本來結痂的傷口再次撕裂,身上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
我眼前一陣發黑,下意識給宋知夏打電話。
但電話剛接通,她就急匆匆說:“我有點事要處理,一小時後給你打電話~”
可等我再打過去,電話被拉黑了。
還是聽到動靜的鄰居尖叫一聲,顫抖著給我打了120。
我躺在病床上,發現宋知夏發了許久未發的博客。
【老公陪我做了個紋身,我把他的名字紋到大腿內側!】
【發到這兒讓更多人見證我的愛情!】
有人問:【你老公紋了嗎?】
【他不需要紋呀,他愛我就夠了!】
果然,是有比我更重要的事做啊。
我躺著給我爸發了短信,說我闖蕩失敗,認輸回家。
父親說,已經安排了專車來接我。
我看到後,給宋知夏發了最後一條信息,之後,拉黑了她所有的聯係方式。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