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讓爸爸把工地的工作辭了。
把這三年周禮彥給我的禮物都賣了。
這些錢應該是夠爸爸回老家蓋房子的。
至於周禮彥,我對他還有感情。
可這個世界,合適比愛情更重要。
而我,實在跨不過我們之間的鴻溝。
周禮彥衝進圖書館,他舉著手機,頁麵是我的賣貨鏈接。
俊美的臉上全是怒氣。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發火。
“你什麼意思?”他壓低聲音,“我送你的禮物,你就這麼糟蹋?”
周圍看書學習的人都抬頭看我們。
想起周禮彥在學校的名氣,我把他帶出了圖書館。
“我們分手吧。”
我語氣冷靜,沒有一絲波動。
他愣住了,隨即抓住我的手:“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你說,我改...”
我搖搖頭,抽回手:“你沒錯,是我累了。”
“為什麼?我對你這麼好!”
“是不是因為我經常向你要東西,我發誓以後不會了...”
“不是!”
我打斷他。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心裏莫名抽痛。
我的平靜襯的他像個撕心裂肺的瘋子。
“你走吧,我們不要再見了。”
周禮彥湊到我的跟前。
這個距離讓我可以看清他眼眶發紅。
他臉色鐵青,惡狠狠地開口:“夏梔,你別後悔!”
周禮彥開始頻繁發朋友圈。
今天在美國購物,明天在馬爾代夫潛水。
配文總是:一個人的旅行。
暗戳戳地點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低頭。
就像以前,隻要他生氣,我就會買禮物哄他。
但這次不一樣了。
室友好奇地問我怎麼不和周禮彥一起去。
我敷衍一句沒空,拿起資料去圖書館。
我收到了劍橋的offer,正在準備出國留學的事宜。
他的小脾氣卻隻會讓我更加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
收拾行李時,我翻到了周禮彥落在我這兒的手表。
想著分手就要互不相欠,我給他發消息。
【的手表在我這,你過來拿回去吧。】
我看著對麵頂部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持續了很久。
莫約十分鐘後,他發來一句。
【你給我送來周氏集團。】
我歎了一口氣。
還是要再見麵。
不過也好,這次就能徹徹底底一刀兩斷了。
隻是我沒想到,打車到周氏集團公司後,卻遠遠看見了爸爸佝僂的背影。
他穿著沾滿水泥灰的工作服,在保安的推搡中踉蹌。
“老板,求求您!”
爸爸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女兒還要上學...”
我躲在柱子後,看見周禮彥的爸爸從豪車上下來。
爸爸撲過去,被保鏢攔住。
周父皺眉:“又是討薪的?”
“周總,我幹了三個月。”爸爸掏出皺巴巴的工資條,“家裏實在揭不開鍋了。”
周父看都不看:“公司資金周轉困難,等著吧。”
我死死咬住嘴唇。
爸爸絕望下跪,額頭磕在地上:“求求您...”
周父皺了皺眉,轉身就走,皮鞋踩過爸爸的工資條。
我氣得雙眼發紅。
爸爸卑微又無助的身影讓我喘不過氣。
“小梔?”
周禮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