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世子養在花樓銷金窟的美嬌娘。
千寵萬愛,卻從不提納我入府。
他的仇家欺我辱我,被他一劍封喉。
我跪在長街求他,給我一個良籍,即便是沒有名分的暖床。
他卻神色冷漠:「霜娘,我府中即便是妾,也是良家女子,別為難我。」
不久後,我在花樓鬱鬱而終,他卻拿著脫籍文書,在墓前與我拜天地。
......
我是花樓樂伎,花名霜娘。
一朝得了顧世子青眼,金銀珠寶享用不盡,千嬌百寵,在花樓呼風喚雨。
眾人都以為我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可顧易玄卻隻將我留在花樓,日日看望,絕口不提納我入府。
他年少成名,滿腹經綸,不仰賴父族榮譽就得了皇上親眼,是十足十的少年英才。
能入他的眼,已是我三生有幸,因此雖然有些失落,但我也不敢奢求什麼名分。
畢竟花樓裏的,都是達官貴人的玩物。而我在顧世子的庇護下已經可以說是過得順心隨意。
花樓賴媽媽左右逢源、見風使舵,把我當做搖錢樹,便也叫其他沒出息的姐妹依著我。
吃穿用度都是樓裏的上等貨色,又不用費盡心思討好各家公子,隻需要每日在顧世子來時溫存一番。
這樣的日子,有人羨慕,自也有人嫉妒。
沒人明著說,我便也當做不知道,仍然和每個人姐妹相稱,將顧世子的賞賜送給她們,隻求個好人緣。
可我又哪裏懂得顧世子的寵愛也會給我招來禍端。
官員上朝,總會因為政見不同起爭端。下朝後又會因黨派紛爭使些小手段。
沒想到蕭衙內會想傷害我來打擊報複顧易玄。
他強行要我侍奉奏樂,賴媽媽麵露難色。
「衙內,這......霜娘每日要勤學苦練,接待顧世子,不如我給您換個姑娘?」
衙內自顧自地讓侍衛把我和樂器拖入房中。
「何時輪得到他顧易玄統管花樓了?都是樂伎,眾人皆可使喚的玩物罷了,分什麼親疏內外!」
我初次掛牌就得了世子庇護,哪裏受過這種脅迫。
大門一關,便是任人宰割。
衙內單手支著下巴,玩味地看著我。
「你平日給顧易玄彈什麼曲子?」
我抖著腿福身:「秋風曲,有時古琴吟。」
「那便來一首秋風曲吧。」
四個侍衛立在我身旁,那目光重若千鈞。
沒彈幾下,衙內便不耐煩地打斷:「錯了。」
我手一抖,雖自覺沒錯,可也不敢辯駁。
調整好氣息,重又開始,可衙內還是一次次糾正。
「錯了。」
「錯了。」
「又錯了!」
他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看我的目光也一寸寸冰冷。
「霜娘,我與顧世子不和,你就替他怠慢我?」
我兩腿一軟,跪倒在地。
「奴不敢!」
「奴今日身子不適,並非怠慢大人!求大人饒了奴。」
他示意四人將我拖到身邊,自己則掀袍坐到正中,撫琴。
「你不是身體不適,是顧世子沒來,雙手就上了枷鎖,等世子來了替你打開。」
「可這花樓裏的人,哪有署名的道理?!今日我便教你,怎麼伺候顧世子以外的人!」
他上來就是勁曲,聲聲嗡鳴,四個侍衛瞬間得命一般按住我。
「大人!不要!我錯了,您饒了我!」
三人鉗製住我的手腳,一人冷著臉撕我的衣裳。
他的雙眼平靜無波,雙手解開腰間的佩劍,像聽主家命令在做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雙手卻捏著我的清白,乃至性命!
我使勁掙紮,卻掙脫不了桎梏。
我大聲呼救,可衙內的琴聲錚錚,外間無人聽到我的求救。
認命罷。
我閉上眼睛。
衣裳已經被盡數撕成碎布,我的嗓子都叫啞了,冒出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