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抬頭倔強的看著他,抿了抿唇,堅持了幾秒就彎著眼睛笑了出來。
“秦先生誤會了,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啊。”唐芯放鬆了手勁,輕巧的打好了結,還幫他平整了領帶。
“領帶係得不錯,叫什麼名字?”秦禹琛穿上西服外套。
“唐芯。”
“戲不錯,想要什麼說吧。”秦禹琛已經從一個憔悴的病號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商場精英,通身的氣度有點壓人。
唐芯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你才真是戲好吧,堂堂總裁還要裝慘,你們有錢人真是會玩。
“這麼難得的機會,我要好好想一想,否則太浪費了。”
唐芯抱臂笑看著秦禹琛,秦禹琛帶好手表,看了她一眼,幽深的冷清的,唐芯覺得自己的心冷了一下,但也隻是一瞬,怕屁啊,自己本來就沒想敲他什麼,是他自己主動要給,嗬,這種有錢人心重得很,就怕他給你不要,到時候粘在身上,另類的狗眼看人低,煩!
“現在提,要麼我開一張三十萬的支票給你。掂量一下你一場戲值什麼價,收起你那些沒用的心思。”
秦禹琛說著掏出支票簿,拔開筆帽。他見過太多以各種理由貼上來的各色女人了,以退為進,要個電話,之後就是各種糾纏,拙劣的技法,煩。
唐芯的笑臉冷了下來,她不傻,她聽得很明白,秦禹琛就是把她當做一張想要扒著他不放的狗皮膏藥,被她藏在角落的自尊心被人拖出來鞭屍還是會隱隱作痛。
“我要《夜鶯》的女三。”唐芯毫不猶豫提出了要求,《夜鶯》的女三本來就是她的,林少商要弄她,那就借秦禹琛的勢好了,反正在他眼裏自己就是一個不堪的戲子,不要白不要,尊嚴能值幾個錢。
“《夜鶯》?新銳導演陳浩的?女三,胃口倒是不小。”秦禹琛有些嘲諷,一個不知道多少線的小演員,或者說算不算演員都未可知,張嘴就敢跟他要女三。
“《夜鶯》我試過戲,都已經收到通知女三定了我,所有的台詞我都背下來了,可是臨近進組突然就把我撤了,秦先生,我隻是拿回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
唐芯直視的秦禹琛的眼睛,毫不退讓,今晚受的侮辱夠多了,作為演員這件事她不容質疑。
“沒關係,秦先生如果覺得為難,就算了,沒有人是無所不能的。”
唐芯勾起嘴角也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陰陽怪氣誰不會 呢?
“回去等消息吧,到此為止。”秦禹琛冷淡看她一眼,穿上大衣,對她的質疑不屑一顧。
“秦先生放心,我這個人很有分寸。”
唐芯順手從床頭櫃扯了一張便條紙,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塞進秦禹琛的上衣兜裏,輕輕拍了拍。
“等你電話。”唐芯歡快的笑著朝秦禹琛晃晃手,輕快的走出了病房,這一次笑達眼底,嗬,男人無用的好勝心。
秦禹琛從兜裏掏出便條紙,揉成一團,剛想要扔進垃圾桶,唐芯最後眯著眼睛笑的樣子閃過,很好看。他把紙團扔進了垃圾桶,好看的東西很多,對他來講沒什麼意義。
唐芯不可能就等著秦禹琛喂飯,她能等她姐姐也等不了,又存了一個月的費用,她的存款已經見底,禁不起任何風吹草動。李姐又在故意晾著她,幾天連個電話都不接,唐芯不能等著餓死,之前一起跑劇組的楚然最近小火了一把,正在拍一部古裝,介紹了個沒幾句詞兒的群演給他,唐芯坐地鐵巴巴的趕過去了。
神女“朔月”,畫上美美的裝站著當花瓶的角色,化妝師一邊化妝一般感歎這也太貼角色了。
“幹什麼呢?朔月的妝怎麼還沒化?”執行導演氣急敗壞的衝進化妝間。
化妝師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粉刷還舉在唐芯的臉上。
“馬上就位。”唐芯站了起來。
“就位什麼就位,朔月的演員在這兒呢。你呀,我這劇組廟小供不起你這種大佛,趕緊哪兒涼快哪待著吧,光他媽添亂。”執行導演不耐煩的拉過一個一臉尷尬地女孩,對唐芯橫眉立目,三字經就差寫在臉上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唐芯戲服都換上了,楚然既然讓她來肯定是有把握的。
“還怎麼跟你說得更明白?得罪誰了自己心裏沒點數嗎?滾滾滾。”執行導演煩躁的趕人,晦氣,回頭得趕緊給林少賣個好,別回來在發行時候卡自己。
唐芯嗤笑一聲,這是一口飯都不想讓她吃啊,唐芯毫不猶豫快速脫下戲服,低溫下身上都在冒白氣,化妝師趕緊將她的衣服遞給她。
“謝謝。”唐芯朝化妝師笑笑,快速套上衣服,轉身就走,背脊筆直,毫不猶豫。
“裝什麼清高,哼,就她那個樣,這行飯她就吃不了。”執行導演的話從後麵紮進唐芯的耳朵裏。
這些屁話根本到不了唐芯心裏,她不僅走得利落,還順走了劇組兩盒盒飯。畢竟今天的工錢是不可能結了,混個飯也不錯。狼狽?不存在的,如果這點小事兒都抗不了,她還混什麼?
隨後楚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一頓道歉,這部劇壓根不是林少商投資的,她才塞了唐芯過來,沒想到那個瘋子手伸這麼長。唐芯反過來安慰她半天,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楚然算是她少有交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