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也許是察覺到我的不同,也許是愧疚。
聞修瑾執意要帶我去參加畫展。
“安容,這畫展我籌備了很久。”
“而且,大部分都是我們的故事,我想向大家展示我們有多恩愛。”
看著他的笑容,我心裏一陣冷笑。
走進畫廊,裏麵掛滿了畫,確實有很多以我為原型創作的作品。
可大多都是側麵或背麵,幾乎沒有正麵的畫作。
聞修瑾牽著我的手同我講述那些畫作的模樣。
但他另一邊的臂彎卻挽著顧璿珠。
他以為我看不見,便如此肆無忌憚。
忽然,他的合作夥伴走近。
“修瑾哥,你和嫂子站一起可真般配!”
“你旁邊這位是?”
聞修瑾聽罷下意識地鬆開我的手,但隨即又牽起。
“我......妹妹。”
若不是他僵硬的身子和鬆手的動作,我真以為他還在乎我。
我清清楚楚地瞧見,他在說妹妹時下巴抬起的方向是我。
他仗著我看不見,玩這種左右逢源的戲碼。
真是諷刺。
這時,人群中有人喊道:
“聞先生,能不能現場作一幅畫,讓我們開開眼!”
聞修瑾聽了,立刻點頭答應。
他轉身拉著顧璿珠,把我晾在一邊。
“那我就現場畫一幅。”
看著他們走到畫架前,我心裏一陣刺痛。
當初他向我求婚時,一臉深情地說我是他的繆斯。
“安容,你知道嗎?你的一顰一笑都是我創作的靈感源泉。”
更是許諾,這輩子都隻會畫我一個人。
那些甜蜜的誓言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可如今,他卻讓別的女人站在他的畫架前。
聞修瑾拿起畫筆,專注地畫了起來。
當初他為我作畫時也是這般專注......
淚水止不住地從我臉上滑落,痛苦蔓延全身,讓我幾乎站不住。
當初穿書後我們相愛,天道告訴了我,他的結局。
我舍不得他一生悲慘,潦倒終生,心甘情願付出自己的眼睛,改變了他的命運。
原本我是比他還知名的畫家。
失去視力後,我將全部的人脈都給了他。
他從寂寂無名的小畫家到現在人盡皆知。
全因我替他求了業內的大佬指導他,帶他揚名。
求婚那天,他把我們的合照刻成木雕,放到我手中。
他當眾將親手繪製戒指的花紋,戴到我的手上。
他說他要和我一生一世不分離。
可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突然天道的聲音在我腦海裏響起:
“穿書者,我發現聞修瑾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
“本世界排斥你的速度加快了!”
“所以,還有一小時你就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