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十年,膝下無子無女的我第三次小產。
我身體還沒康複,賀瑞聰就迫不及待地把表妹納為妾室。
麵對我的質問,他理直氣壯:“表妹喪夫守寡,無依無靠,我必須管她。”
遲傲霜嫁進來的時候,身邊帶著一個三歲的兒子。
長得和賀瑞聰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絕望至極,拔出匕首,意欲割腕。
這時,我突然聽見一個聲音:“遇人不淑就自殺的都是窩囊廢,窩囊廢可不許重生哦。”
......
“重生是什麼意思?是死人還能活過來?”不知為何,我竟很自然地在腦海中和她說起話來
她咯咯笑起來,聲音清脆俏皮:“在渣男賤女的故事裏,被欺負的女主角往往都能重生的,不過......”
“不過什麼?”
她語帶威脅:“窩囊廢可不配當主角,你現在要是自盡,我就死死纏住你,讓你永遠沒有重活一次的機會。”
“這還不夠,我不光讓你不能重生,連投胎都不讓你投。到時候,你隻能在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永世循環。”
那確實挺嚇人的。
我小心翼翼地提出疑問:“那、你是閻王爺派來的小鬼?”
她哼了一聲:“我才不是小鬼,我是來救你的,你叫我囡囡好了。”
我看不見她,也摸不著她。
但這一刻,我的的確確不想死了。
我看著手裏的匕首,猛然意識到,利刃的鋒芒,不該對準我自己。
令我產生快意的鮮紅顏色,不一定要從我自己的身上流淌下來。
我將匕首插回鞘中。
我對她說:“我決定了,我不當窩囊廢。”
我要當她口中的主角。
......
按照賀家的規矩,遲傲霜每天早上都要過來給我請安,聽我吩咐。
我以坐小月子身體不適為由,拒不見她。
當然,我也不打算假裝賢惠,免去她的請安。
足足半個月,她日日都在外麵的院子裏跪足一個時辰才走。
她這樣,賀瑞聰當然舍不得。
於是他闖進我的房間,怒氣衝衝地找我理論。
我淡淡道:“我還在臥床,沒有力氣磋磨人。我沒有讓她跪,是她自己要跪的。”
賀瑞聰一時無法反駁,蹙眉看著我。
院中,傳來遲傲霜驕傲的聲音:“夫君,我既然選擇嫁你,就已經下定決心,絕不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姐姐身體不好,而我身強體壯,年輕有力,我主動退讓一步或是兩步,都是我應該做的。”
遲傲霜給人的印象就是如此,看似說話直白,行事大膽,不作小女兒姿態,卻偏偏很守規矩,給人一種為了賀瑞聰犧牲了很多很多的感覺。
就像現在這樣,我不見她,她沒法請安奉茶,就直接用極端的下跪彌補。
賀瑞聰說,她倔強、驕傲、堅強。
他還說過,她越是這樣,他就越心疼。
於是我問他:“夫君,你心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