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也顧不得腿上有傷,一瘸一拐也要趕過去。
慕庭風有多重視曲雲柔,她是知道的。
曲雲柔一旦出事,她這個當家主母首當其衝。
有了前世的經曆,她如何不怕?
夜色籠罩著整座將軍府,寂靜隱隱透著詭譎危機。
葉蓁闖入了曲雲柔的院子,透過窗戶,她清楚地看見有兩個黑衣人正要下手。
她立馬大喊“曲雲柔,小心!”
黑衣人眉頭一皺,“該死!”
他們瞬間轉移目標,把手中的利刃對著葉蓁狠狠刺過去,隨即破窗而逃。
“小姐!”
“葉蓁?”
下人和曲雲柔的聲音一同響起,她們同時衝到葉蓁身旁。
“曲雲柔,是我救得你。”葉蓁的鮮血順著匕首流下。
可曲雲柔眼裏並無感恩之意,反而偷偷摘下了她腰間的玉佩。
葉蓁毫無發覺,她死死攥住曲雲柔的衣角,麵色如紙般蒼白:“如若我這次撐不過去,請你務必讓將軍善待我的家人。”
話音落下,葉蓁便軟軟地癱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她看到慕庭風守在自己床榻的一邊。
他麵容依舊冷酷,讓人看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
“醒了?”慕庭風薄唇輕啟,把藥端到她麵前:“喝。”
葉蓁雙手接過,皺著眉頭一飲而盡。
“為什麼要救雲柔,她死了不正合你意嗎?”
葉蓁垂著眸子:“她若有事,夫君定會傷心欲絕,我不想夫君傷心。”
他冷笑一聲,隨即狠戾地捏起葉蓁的下巴:“是嗎?”
“可為什麼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相府的標識!”
慕庭風雙眼凶光畢露,又抬起另一隻手猛地按下葉蓁的傷口。
傷口頓時綻開,鮮血肆無忌憚地往外迸發。
“說,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葉蓁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貝齒緊咬唇瓣才忍住不叫出聲。
“並無......謀劃。”她鼻子發酸,纖細的肩頭微微顫抖:“是何相府標識,能否讓我看看?”
慕庭風扔下一塊碎玉。
碎玉一角清晰刻著一個“相”字:“的確是你相府的物品吧?”
“是,可我覺得它更像我的......”
“是就行了,別囉唆!”
他掐住葉蓁的肩骨,把她拖到刑房,錮在刑架上。
“說,刺客究竟是你派的還是你爹派的?”
葉蓁喘著粗氣,疲憊道:“我以性命擔保,無論是我還是我爹,都與此事無關。”
可慕庭風顯然不信。
“雲柔膽小柔弱從不惹事,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害她?”
慕庭風眸色陰鷙,他揮動長鞭,狠狠抽在葉蓁身上,那一片瞬間皮開肉綻。
“我真的沒有。”她淚珠滾滾,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流:“若刺客是我派去的,我又何必救她?況且我早已決心與你和離......”
聽到‘和離’二字,慕庭風的心痛了痛。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提和離了,難道她是真心的?
不,不可能,她怎麼舍得和離?
“還在撒謊。”他又狠狠抽了幾鞭,把葉蓁沒說完的話打斷:“你覺得我會信什麼和離嗎?”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慕庭風夾起燒得通紅的烙炭,對準她蒼白的臉蛋:“再不說,我就讓你容貌盡毀。”
她抬起頭,拚命壓製內心的恐懼:“我真的沒有害她,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信我?”
望著葉蓁的滿臉淚痕,慕庭風遲疑了。
按照他多年審犯人的經驗,不難看出葉蓁的眼睛裏有害怕,有痛苦,卻唯獨沒有心虛。
可他又怕自己判斷有誤,會給曲雲柔留下禍患。
思索片刻後,他拿出了一顆藥丸,不知道是為了威脅她還是為了留住她。
“這是噬骨毒,此毒服下,每隔半月就要用解藥,否則全身將受噬骨之痛生不如死,你若敢吃,我就信你。”
葉蓁微微張嘴,毫不猶豫吞了下去。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慕庭風冷哼一聲,粗魯地解開了繩索,葉蓁的身體瞬間軟軟地癱了下去。
她想喚下人進來扶自己。
可還沒來得及張口,慕庭風的貼身暗衛就走了進來。
“將軍,屬下抓住了刺客。”
“他們交代刺殺之事的確是受葉夫人的命令。”
“是葉夫人為了鞏固地位這才用計爭寵,本還計劃找人淩 辱曲夫人,讓她失掉清白,被您厭棄。”
暗衛的話猶如寒冰,凍徹了葉蓁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