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頓時亂成一鍋粥,她何時說過要送他們禮物?
更何況,這所謂的禮物,還是女兒的遺物!
猛然抬頭,她就對上了陸宴臣身後,喬伊那雙幸災樂禍的眼睛,明白了一切。
是喬伊和傭人合夥想要害她!
可她不明白,喬伊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陸宴臣也恨她至極,就算喬伊不這麼做,她也對她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許小姐送的衣服可好看呢,相信先生和喬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傭人完全不把許知夏放在眼裏,自顧自笑著打開盒子。
許知夏衝過去,想要阻止她,卻還是晚了一步。
盒子隨即被傭人送到喬伊手中,喬伊迅速打開盒子,拿出裏麵的衣服,撐 開展示在陸宴臣麵前。
“宴辰哥,你快看,這公主裙真好看啊!”
陸宴臣臉色瞬間陰戾至極,揪住許知夏衣領冷冷質問,“這就是你要送給我們的禮物?”
“許知夏,你到底有沒有心!”
她頭搖得劇烈,“不,我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陸宴臣,我再怎麼卑鄙下賤,也絕不會拿巧巧的遺物送人啊!”
一旁的傭人對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視若無睹,語氣疑惑地自言自語。
“其實我也不明白,許小姐為什麼這麼確定喬小姐會生個女孩。”
“哎呀,算了......”她欲言又止。
“繼續說!”陸宴臣怒聲嗬斥。
傭人這才訕訕開口,“我跟許小姐說,男女孩衣服一起送最好,可許小姐卻說,隻有喬小姐生了女孩,她才能分到更多的財產,離開先生您。”
“好好的禮物,許小姐也不放在明麵上,偏偏要放在床底下積灰。”
前一句陸宴臣還未來得及消化,後一句又如巨石重重砸在他心間,他頓時兩眼猩紅,緊咬著後槽牙怒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我?”
“女兒的遺物對你來說,就這麼見不得光?你先前盼著我死,我沒能如你所願,所以你現在就要用這種方式來誅我的心是嗎?”
男人聲音顫抖,“許知夏,你說話啊,你平時不是最能狡辯的嗎?怎麼現在一句話都不說!”
她看著眼前氣到近乎瘋魔的男人,一顆心像被人狠狠攥住,痛的快要窒息。
她多想告訴他,她深愛著他和女兒。
可她不能,她不能再去打擾他的新生活,隻有將她徹底驅逐出他的生命,他才能帶著她的心臟好好活下去。
千言萬語湧到嘴邊,隻化作淡漠一句,“我不想送了,把東西還給我吧。”
這是她最後的願望。
領口的力道倏地一鬆,許知夏以為是他願意放過自己了。
可下一秒,陸宴臣揮起拳頭,朝她腦袋砸來,許知夏害怕的閉上眼。
“砰”的一聲巨響,拳頭停在距離她腦袋僅有幾厘米的地方。
男人的眼裏,此時隻剩不見底的悲涼與恨意。
“還回去?你不是最痛恨我把你困在身邊,要你為巧巧贖罪嗎?你既然這麼厭惡我們,那不如就再多厭惡一點好了!”
“來人,把這些通通給我燒幹淨!”
“不——”許知夏叫的撕心裂肺,她沒想到陸宴臣會做的這麼決絕。
她衝上前去想要奪回衣服,卻被保鏢死死按住,就差一點,明明就差一點,她就能拿到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臉,她跪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陸宴臣,你不能這樣!這是我最後的念想了......”
“求求你,把它們還給我好不好?隻要你肯還給我,你想怎麼折磨我,我都心甘情願!”
厭惡他們的人是她,現在卑微乞求,他把東西還給她的人又是她!
陸宴臣看著她的眼神晦暗複雜,他強忍著心痛,逼著自己轉過身去,不再理會這一切。
喬伊見狀,趕緊上前安慰他,“宴臣哥,嫁給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夢想,我絕對不會像知夏姐那樣,貪圖你的財產!即便是死,我也永遠不會離開你,相信我好不好?”
“嗯。”陸宴臣心不在焉。
隨即身後傳來保鏢的叫喊聲。
“許小姐,你會受傷的!”
話音剛落,陸宴臣猛然回頭,卻看見許知夏衝到火盆前,不要命地伸手進去撈。
熊熊烈火燒光她的理智,她眼中隻有女兒的遺物。
這些都是她當初拚了命,才從火海裏救出來的女兒僅剩的遺物,更是這些年,撐著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眼看著衣服快被她撈出,喬伊卻突然跑過來將她撞倒,朝著火盆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