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熱浪再起。
曖昧的喘 息聲此起彼伏,陸宴臣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來。
“寶寶,女兒的小名就叫俏俏好不好?跟你一樣俏皮可愛。”
“等她出生了,我們再一起搬去愛爾蘭定居,這輩子都不分開。”
溫柔繾綣的話語,卻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入她的心臟。
他們也曾在無數個夜裏相擁而眠,共同暢想著美好未來。
而現在,他們隻剩過去,再也沒有未來了。
許知夏蜷縮在角落,痛苦地捂著胸口,心間像突然落下一塊巨石,壓的她喘不過氣。
呼吸越來越困難。
這些年,她怕縮短人工心臟使用壽命,一直強壓著自己的情緒。
可是這次,她好像壓不住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她下意識求救:“陸宴臣,救救我......”
房門打開,陸宴臣裹著浴巾,站在她麵前,一雙黑眸倏地一沉。
“許知夏,你這又在鬧哪出?”
他嗤笑道:“就因為我拿東西砸了你,所以現在就裝出一副要死了的樣子,想讓我緊張?”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你死在我麵前,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疼痛驅使許知夏死死抓住眼前的希望。
“陸宴臣,幫我叫救護車,求求你......”
下一秒,一遝鈔票重重砸在她臉上,臉隨即紅腫大片。
“情 趣內衣都被撕壞了,你再去買幾件來。”
陸宴臣拿出手機,把情 趣內衣照片給她看,全都是他們歡好時,她穿過的那些款式。
“我......”
沒等她說完,陸宴臣冷冷打斷她,“許知夏,你沒資格在這和我討價還價。”
房門重重關上,許知夏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出了門。
陸宴臣要她買的那幾件情 趣內衣,分散在各家店鋪,她不得不忍痛跑完城東跑城西。
一趟下來,痛的牙齒生生咬掉幾塊唇肉下來。
路上還遇到幾個記者,他們認出她是陸宴臣最厭惡的前妻,故意把鏡頭聚焦到她手裏的情 趣內衣上,指著鼻子罵她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好不容易把衣服交給陸宴臣,他卻不悅道:“你不洗就直接讓喬伊穿上身?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臟嗎?”
她強撐著去把這十幾件衣服洗幹淨,脫好水烘幹,噴上陸宴臣最喜歡的調 情香水後,再給他們送過去。
陸宴臣仍舊眉頭緊蹙,還想再說什麼時,房裏傳來女人嬌滴滴的催促。
“哎呀,宴臣哥你怎麼還沒好,人家都快沒感覺啦。”
“砰——”房門重重摔上。
回應她痛苦喘 息的,隻剩一聲高過一聲的愉悅呻 吟。
再次醒來,她是被人踹醒的。
沒等她反應,就又被急急趕來的傭人一腳踢開,傭人跪在陸宴臣腳邊,給他擦拭著剛剛踢她的那隻皮鞋。
心臟狠狠一刺。
他用腳踹她,都嫌她臟啊。
“許知夏,你耳朵是聾了嗎?”
她渾身骨頭都痛的快要散架了,可她還是強撐著身體站起,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他知道,她的心臟有問題。
為避免他起疑,她理直氣壯道:“想睡就睡了,有什麼問題嗎?”
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讓陸宴臣頓時火冒三丈。
“答應守夜的人是你,現在玩忽職守也是你,許知夏,你到底幾個意思?”
“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當初害死巧巧的時候是,現在更是連裝都不裝了!”
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這麼多年,隻要陸宴臣一提起女兒,都能把她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站在一旁的喬伊抱住陸宴臣的胳膊,“哎呀,宴臣哥別生氣啦,我看知夏臉色不太好,可能是不舒服才這樣的。”
陸宴臣神色微顫,可當他擔心的看向許知夏時,她卻麵帶微笑,絲毫看不出一點病態。
隻一瞬,他的臉色便冷了下來,自嘲般地笑了。
“也就是你善良,才會給她的居心叵測找補。”
“她這個女人,最會裝可憐博同情了,你可別被她騙了。”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滲出縷縷血絲,許知夏低著頭,一言不發。
地上的傭人擦幹淨了鞋,準備退下時,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
“許小姐,您上次不是說,有禮物要送給先生和喬小姐嗎?”
許知夏一臉茫然,“什麼禮物?”
陸宴臣皺了皺眉,眼中怒氣稍稍退散,沒等傭人回答,就催促著傭人把禮物拿過來。
很快,傭人抱著一個紙盒子跑來。
在許知夏看清盒子模樣的那一刻,她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