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可以當保姆,給錢就行,我缺錢,你知道的。”
周寧冬沒說謊。
這些年來,為了調查哥哥和陳予眠爸媽死亡的真相,她用光了所有的積蓄,能借的人也全借了遍。
她神色平靜,卻澆滅了陳予眠眼裏最後一絲希望。
陳予眠一連說了三個好,拿出鈔票就像當年許振一樣塞進了周寧冬的內衣裏。
“夠嗎?夠了的話,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照顧月顏。”
男人聲音帶著怒意,轉過頭就把叫月顏的女孩橫抱起來,去了原本屬於她的房間。
兩人相擁溫存著,直到天黑。
周寧冬站在房間外,聽著陳予眠和女孩的調笑聲,滿足女孩時不時提出的需求。
“寧冬姐,我腿軟下不了床啦,可以把飯煮好了,拿過來嗎?予眠哥說他可以喂我。”
“寧冬姐,我的衣服洗好了嗎?”
周寧冬麻木地應著,一件件地做,幾乎沒閑著。
她想起六年前和陳予眠在一起的時候,她既不會煮飯,也不愛洗衣服。
那時,陳予眠總會把她照顧妥當,然後挑著眉得意地湊在她耳邊:
“寧寧,我厲害吧,我要做全世界最寵老婆的男人,讓你永遠也離不開我,抬腳,我給你穿襪子。”
周寧冬默默地把飯菜盛好,往房間走去。
正巧看到月顏從衛生間跑出來,高高舉起了一個驗孕棒。
“予眠哥,我懷孕了!”
沈月顏可憐兮兮地拉起了陳予眠的手。
“你說我們剛剛那麼激烈,孩子還好嗎?”
陳予眠有一瞬間神色複雜,緊接著猛地轉過頭,死死盯住了周寧冬。
似乎在期待她的反應。
可周寧冬還是平靜的,她端著湯放在了桌子上,沒有灑出一滴。
沒得到滿意反應的陳予眠麵色有些難看,但很快他就衝著沈月顏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
“月顏,你懷孕了我很高興,以後讓周寧冬好好照顧你。”
周寧冬胡亂地點了頭,出了房間才發現自己的掌心被燙紅了一大片。
第二天一早,周寧冬醒來的時候,陳予眠不在家。
沈月顏慢悠悠地走出房間,對周寧冬露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姐姐,先幫我收拾房間吧,這裏有好多你的東西,我實在不太喜歡。”
“比如,這個。”
她把周寧冬的美樂蒂水杯舉得高高的,然後張開雙手。
啪嚓——
那個七年前陳予眠手把手拉著周寧冬燒製的粉色杯子成了一地陶瓷碎片。
“我真想不明白,他怎麼就那麼喜歡你。”
“你一走了之,把陳予眠留在原地等你,你知道嗎?他喝醉了的時候和我說,他曾經像條被主人拋下的狗一樣等著你回來。”
“這些,都是從你曾經的那個老破小搬過來的,他把這些破爛玩意留在這麼昂貴的別墅裏,留了七年。”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陳予眠已經放下你了。更何況,我們還有了一個孩子。”
沈月顏語氣得意,周寧冬卻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為什麼還賴在這不走?”
女孩眨了眨圓眼,笑容輕蔑,用打火機一張張地燒著周寧冬的照片。
周寧冬本沒在意,可她突然發現其中有一張她和哥哥的合照。
“別的都隨你,這張還給我。”
周寧冬看著那張照片,瞬間紅了眼眶,她伸手去搶,沈月顏卻搖了搖頭,死死抓著照片不放手。
“周寧冬,你在幹什麼!”
陳予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周寧冬看到沈月顏露出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將打火機往後一扔,瞬間身後的窗簾燃起,火舌竄得老高。
而沈月顏,閉上雙眼,重重地向後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