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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朱月敏看到蕭禦手中一揮,那之前一直護著他周身的陣旗在這一刻竟然向自己飛掠而來,將自己嚴嚴實實的保護起來。陣旗也沒讓人失望將朱月敏頭頂的血色光束抵擋住了,雖然有點顫抖,但明顯可以堅持許久。
而蕭禦頭頂的血色光柱擊中他時,蕭禦似乎失去了所有防護。
那一刻,蕭禦望向朱月敏,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見到這一幕的朱月敏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傳來陣陣痛楚,情不自禁地捂住嘴。
“啊!”一聲難受的痛吟,淚水已是不止地緩緩落下,在周圍血光的照耀下,已經不知道是血還是淚了。
“為什麼?我們明明才剛認識啊!為什麼你要救我?為什麼,我又會覺得那麼痛苦?”
“心,好痛!”朱月敏隻覺得腦海一陣眩暈,柔弱的嬌軀搖曳地癱倒在地麵。
那個被血色光束淹沒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似乎連屍骨都化為灰燼,朱月敏愣愣望著蕭禦身影消失的地方。
淚水似乎流不盡一般,從那絕美的麵頰滑落。
當朱鴻出現在外界時,青逍和天玉都圍上前,隻聽青逍帶著焦急的心情問道:“月敏呢?怎麼不見她出來!”
朱鴻聲音淒涼地說道:“她還在裏麵,而且......而且我出來時那門戶已經,已經損毀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仿佛驚雷一般在青逍心底乍然而響。
“師傅,快點聯合你們三個宗主將這囚牢擊碎啊!一定要將月敏救出來,快啊!快啊!”青逍一聽到這個消息,幾乎癡狂喊道。
青玄無奈道:“不可能的,即使加上在場所有人,要將這囚牢法陣要毀掉,至少也得近半柱香,那時......唉!”
“怎麼會這樣,我不信!我不信!”說著青逍便縱身上前,手持紫霄劍不斷地瘋狂劈砍血色牢籠,自己的所學的招數更是盡數施展開來,毫不在意體內玄力耗盡會不會使周身的瘴氣入侵。可是青逍感覺自己的攻擊卻是那麼無力,完全沒辦法撼動血色法陣一分一毫。
“血魂族......!如果月敏有什麼不測!我和你們不共戴天!啊啊......!”青逍近乎瘋狂的怒吼著。
陡然間,他體內氣血上湧,腦袋一沉,便昏倒在地。
青玄連忙上前將其抱回,並注入些許玄氣護住其身。
朱鴻望著青逍,擔憂問道:“他,沒事吧!”
青玄微微搖頭道:“沒什麼大礙,隻是氣血攻心而已。”
朱鴻一聽,麵色微鬆,他欣慰卻淒楚地歎道:“月敏能有他這樣的人為之如此,實在是她之幸,你之不幸。唉!”
而此時,光陣之中的朱月敏並沒注意到,蕭禦身影消失的地方一個光陣緩緩形成,直到玄力波動越來越強橫時,朱月敏才帶著希冀的眼神望去,卻見那光陣仿佛潛藏著無盡威能一般,氣勢漸漸攀升至比血色囚牢還要強橫,隻見一道耀眼奪目的光束從光陣中迸發而出。
那血色光陣竟然如有靈性一般,幾乎將全部剩餘能量彙聚,接著也迸出一道比之前都粗大的血色光束,好像要將囚牢內的一切摧毀一般瞬間與那耀眼光束撞擊在一起。幾乎在瞬間,這血色囚牢便被破開去。耀眼光束和血色光束的比拚並沒有持續沒多久,但他們之間迸發出的能量卻是人難以企及的,久久不散。
而受到如此猛烈的衝擊,護住朱月敏的陣旗也在最後時刻失去效用,變得毫無光澤。最後落到朱月敏的懷中。
朱月敏愣愣望著天上那耀眼的光芒和漫天散去的血芒交織在一起的美麗景象,心中淒苦笑道:“為什麼?為什麼化為灰燼也要救我?”在她看來,是因為蕭禦的犧牲,才使得自己得救,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但這卻是事實。
這時,朱鴻和天玉趕忙來到朱月敏身邊,隻見天玉笑著指了指那破散的血色囚牢說道:“想不到最後關頭這血陣竟然出現差錯,失去威能,看來月敏此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朱鴻見朱月敏一直低著頭,精神似乎不太好,以為她受到之前自己抵擋的血色光柱時的波及,受到驚嚇,心有餘悸,便沒放在心上。又四周望了望,沒見到蕭禦的身影,認為他早就離開了,雖然感覺有些異樣,但一時沒有察覺到,心中也隻得默認天玉的說法。畢竟他也不相信蕭禦真能憑自己一人之力破除法陣。
朱月敏一聽天玉的說法,心中有種冷笑的想法,可是內心那陣陣顫抖讓她很難受,她笑不出來,心靈上的痛楚越來越強烈。眼裏的淚光悄然打轉,朱月敏不想被人看見,更不想看見天玉,隻得趕忙裝作勞累盤坐在地上閉眼調息。也並沒有人注意到朱月敏眼角的淚痕。
天玉見狀也沒有打擾她,向著朱鴻拱手一拜便返回自己宗門所在。
眾人調息修養半天之後,天星痕便帶著天玉和另外幾個宗中強者先行告辭離開,畢竟他更希望能獨占接下來遇到的寶物。大家對此也都心知肚明,沒必要挑出來講。
許多人老早就都離開,畢竟他們皆認為乾坤卷殘片一定在血魂一族手上,想趁他們還在浩冥絕地時奪過來。
此時留下的隻有朱皇仙宗和青霄化道峰一眾。
當青逍醒過來的時候,一聽到朱月敏沒事,便急急忙忙跑過來高興說道:“月敏你沒事,這實在太好啦!”完全沒有之前的癲狂。
朱月敏一聽,抬頭看了他一眼,看見青逍關懷的目光,勉強露出一道笑容說道:“謝謝你關心,但是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隨即便又閉上眼睛調息起來。
青逍似乎發現朱月敏眼角的淚痕,便問道:“月敏你怎麼了,是不是天玉那家夥欺負你了,你放心,下次遇上他我一定把他打的跪地求饒。”
“這件事和你無關,你讓我靜一靜好嗎?”朱月敏有點生氣地說道。
“好好,你靜一靜,我這就走。”青逍一見不對勁便趕忙離開,心中則是疑惑重重。
之後不久,兩宗主商量完接下去的事宜,便再次一起出發下山離開。
沒人發現的是,之前那四塊石壁上封印所用的光亮線型圖案緩緩從破碎的石壁廢墟之中飄起,線條漸漸變化移動,不久,當光華散去時,那四塊圖案最終變成四個透明且散發著古老詭異氣息的字體。隨即,字體如被什麼吸引一般,從原地破空消失。
而在離此數十裏的西邊,在一條小河流邊上,之前將大家從血色牢籠中救出來的白衣青年此時正四處張望,他心中驚疑道:“咦?奇怪,剛剛那血魂族的血魁怎麼這麼快就消失了。”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麼看了一眼腳下,苦笑道:“地下,怎麼沒想到,是從底下跑掉了!”
接著,白衣青年搖搖頭盤坐在此,看著手中那塊所謂的‘乾坤卷’殘片,心中暗道:“之前就感覺到這所謂的乾坤卷殘片怪怪的,原來這根本不是什麼乾坤卷。”白衣青年感知了一下這黑色片狀物,發現裏麵竟然藏著一張殘缺的地圖。
雖然不知道這地圖有何用處,不過白衣青年還是謹慎收起,待以後研究。
不就,白衣青年目光一瞥身側方向道:“跟了這麼久,現在還不打算現身嗎?”
“哈哈哈哈!驚夢無跡,靈破大陸夢驚魂果然名不虛傳!”一道笑聲從身後傳來。
白衣青年一頓,隨即望向來人說道“你也不賴,竟然能追蹤到我,不知閣下是何人?”
“在下蕭禦,無名之輩而已。”說著,他緩緩走到白衣青年身前一丈處盤坐而下。
蕭禦笑道:“以你之前所布置的那個小型傳送法陣的強度,絕對不可能是在那麼短時間布置完成。如果我的猜測沒錯,早在我們到來之前,你就已經布好了。”
夢驚魂緩緩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笑道:“你猜的沒錯,不過有一點你不知道,最早布下的那個隻能讓我自己逃離,並不可能堅持到你們全部離開。隻不過我後來做了一番改變而已。”
這時一股淡淡的波動從折扇中散發向蕭禦蔓延而來。
蕭禦心中驚道:“想不到這麼短時間竟然能將所布的法陣進行更改,而且還是強化性的改變。”心中對夢驚魂更警惕。
似乎感受到什麼,蕭禦道:“夢驚魂,驚魂扇,果然厲害。”說著手中法印已結成,嘴裏口訣念動,一道光芒震蕩而出,將那悄然襲來的波動震散。
夢驚魂見狀道:“祭魂道體。”說話的同時,他手指暗中向地麵一點,在蕭禦沒有注意的瞬間,數道淡淡的藍色光芒悄悄潛入地下。
“嗯?”蕭禦一聽夢驚魂所言,心中微驚,臉上明顯一愣。
“看來我猜的沒錯,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上古遺失神通‘祭魂道體’,剛開始見到你的時候,我並沒有太在意,直到我脫離血魂族禁錮的時候,便發現你身上的氣息和最開始相比有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改變。隻是我沒想到你究竟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得本尊和分身進行替換。”夢驚魂淡淡笑道。
蕭禦震驚之餘說道:“想不到那麼一絲變化你竟然察覺到了。你說的沒錯,‘祭魂道體’是通過本尊一道靈魂本源為引,施展秘法凝聚的分身。既然是以靈魂為引,分身當然可以潛伏在我體內深處。隻不過我施展了一點小手段替換了本尊,之後本尊就一直在遠處注意血色牢籠內的情況。
言落,他又苦笑道:“耗費掉我很久之前所凝聚的祭魂道體,可是損失我不少靈魂力的。雖然這部分早已恢複,不過想要再凝聚一具祭魂道體又要費許多心力。”
“嗬嗬!”夢驚魂輕笑一聲,忽然問道:“你來這裏應該不會隻是和我說這些廢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