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陸知夏就身穿高定禮服出現在門口.
“泊淮,清羽姐,我沒來晚吧?”
她踩著細高跟,親昵地挽住了季泊淮的手臂。
見我臉色不好,季泊淮甩開了她的手,有些慌亂地開口。
“清羽,你別誤會,今天正好是知夏的生日,她沒有家人,我特地選在一起辦,人多正好也熱鬧些。”
我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卻不得不壓下情緒。
“對了,清羽姐,我還帶了一件禮物送給未出生的寶寶。”
陸知夏從包裏拿出一枚羊脂玉長命鎖。
“希望清羽姐的寶寶,能夠長命百歲。”
她說出“長命百歲”這四個字的時候,眼神中掩飾不住的嘲諷。
陸知夏為了得到適配的心臟,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舍得犧牲。
我再也壓抑不住胸口的憤怒,一巴掌將長命鎖打翻。
長命鎖摔倒地上,摔成兩半。
“顧清羽,你這是幹什麼!”
“知夏好心送你禮物,你不喜歡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糟塌知夏的心意?”
陸知夏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算了,泊淮,我知道清羽姐還在因為鐲子的事生氣,都是我的錯,打擾了你們的紀念日。”
“沒關係,我一個人過生日也可以,你別怪清羽姐了。”
陸知夏撿起地上摔成碎片的長命鎖,卻不小心被鋒利的碎片劃傷,指尖滲出鮮血。
“知夏,不是你的錯,是她太無理取鬧了。”
季泊淮心疼地拉過陸知夏的手,轉頭憤怒地看向我。
“顧清羽,是我太慣著你了,知夏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現在馬上跟知夏道歉!”
我心碎的快要窒息,還是倔強的對上他的目光。
“救命恩人?你到現在還以為是陸知夏救了你嗎?”
季泊淮眼中閃過詫異。
陸知夏也心虛地低下頭,不過她很快大聲哭道:
“清羽姐,你當時快要昏迷,記錯了也就罷了,可你不能這麼冤枉我啊,既然你這麼討厭我,我走就是了。”
她哭著跑出季家,季泊淮憤怒地瞪了我一眼,也跟著追了出去。
隻剩我自己孤零零站在客廳,麵對已經涼了的燭光晚餐和三個人的合照。
當晚季泊淮沒有回家。
淩晨的陸知夏更新了一條視頻。
【這是我過得最幸福的生日!】
視頻中是季泊淮親手做的奶油蛋糕,陸知夏靠在他懷裏,滿臉笑容地吹滅了蠟燭。
許完願望後,兩人深情地吻在了一起。
我將視頻發給了閨蜜。
“真是可笑。”
閨蜜義憤填膺。
“這對渣男賤女,太過分了!不過,我怎麼看不到這段視頻?”
原來,陸知夏設置了僅對我可見。
我苦笑著退出動態,無所謂,反正我也會成全他們。
季泊淮發來消息。
“清羽,我今晚留在公司加班,就不回去了,明天上午開會,下午再陪你去產檢,等我。”
我才想起,明天本該是產檢的日子,我卻要親手送這個小生命離開。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那怎麼行,我知道今天晚上是我對你太凶了,可是知夏怎麼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那麼做確實過分了。不過,我已經幫你和知夏道歉了,她大大咧咧的,不會放在心上的。”
“聽話,今晚早點休息,明天等我來接你。”
我嗤笑一聲,所謂的加班,原來就是陪陸知夏過生日。
我沒有回複,關掉了手機屏幕。
天亮後,我在閨蜜的陪同下來到醫院。
醫生看著B超上的影像,有些惋惜的勸我。
“孩子的手腳都已經發育成型了,確定要引產嗎?”
我堅定地點點頭。
醫生歎了口氣。
“引產跟你老公商量過了嗎,之前每次產檢他都耐心陪同,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
“再說月份大了,引產對身體也有傷害啊。”
我胸口抑製不住的酸澀。
之前的產檢,都是季泊淮幫忙掛號預約,檢查完也會仔細幫我整理好衣服,記住醫生說的注意事項。
曾經我也以為他比任何人都期待孩子的降生。
可現在我才明白,他隻不過是把孩子當作為陸知夏續命的工具。
更別說我的健康,他根本不在乎。
“孩子的爸爸同意,醫生,盡快手術吧。”
見拗不過我,醫生也隻好無奈同意。
冰涼的器械在體內攪動,我的心也隨之破碎。
手術完成後,我臉色蒼白的躺在手術床上。
季泊淮的消息發了過來。
“清羽,你怎麼自己去產檢了,不是說好等我陪你嗎?”
“寶寶發育得怎麼樣,快給我看看。”
我嘴角揚起冷笑,手機對準托盤上血淋淋的肉團,拍照發了過去。
“季泊淮,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