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突然傳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斯虞?”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早已經洗去臉上的血滴,刀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周斯虞眼睛下如墨的眸子微眯,看著我蒼白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你身上還有那麼大的傷口,怎麼出門了?”
我手指攪動著衣角,麵對周斯虞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無所適從。
“我......”
“別說了,我送你回家吧,你得在家好好休息。”
我有些感動,啞著嗓子道:“好。”
話音剛落,女廁走出一個人影。
“小虞子,你買的衛生巾不錯,我換好啦!”
顧淼淼清麗歡喜的嗓音響起,卻在視線落在我臉上那一刻戛然而止。
“鹿昭?”
顧淼淼這個名字,在我和周斯虞結婚三年的時間裏曾無數次的出現。
但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我還是第一次。
她一張淨白的鵝蛋臉,嘴巴笑起來還有酒窩,特別好看。
顧淼淼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上忽然有淚珠溢出,緊接著是帶著哭腔的聲音:
“鹿昭姐姐,你別瞪我了,我害怕......”
“雖然你的鹿胎是給我治病用的,可這不是我要求的,是小虞子非要送給我的,說是給我的生日禮物。”
“你別怪我!”
像是泄閘的洪水,顧淼淼邊哭邊求我。
周斯虞心疼壞了,他把顧淼淼摟進懷裏,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不怪你不怪你,鹿胎是我主動送給你的。”
“那她出現在醫院幹嘛?還像女鬼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我。”
聞言,周斯虞責怪的眼神如利劍向我劈來:
“原來你出現在醫院是興師問罪的。”
“鹿昭,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沒有。
我想開口解釋,卻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淼淼當年在森林裏救了我的命,所以別說是區區鹿胎,就算是拿你鹿昭整個人入藥,我也會毫不猶豫。”
酸澀感在鼻腔蔓延,此刻的我覺得腹部的傷口似乎都沒有那麼痛了。
心臟更疼。
我啞聲張口:“我知道了。”
“還不自己滾回去!”
我拖著灌了鉛般的身體緩慢的向醫院門口移動著,顧淼淼卻突然跟了上來。
“我說我難受不想走路,小虞子就去給我買輪椅去了。
清麗的嗓音中略帶得意:
“鹿昭,不介意告訴你,你能和小虞子結婚,都是因為我。”
“要不是我說梅花鹿和鹿胎對我的身體大補,你以為斯虞會以結婚的名義把你綁在身邊這麼多年?”
顧淼淼逼停我的腳步,看著我渾身發抖的樣子,笑出了聲。
她附在我的耳邊:“你知道嗎?”
“其實我根本就不痛經。”
“至於那個鹿胎,我會讓斯虞給我磨成粉當飲料喝。”
“這是你霸占斯虞這麼多年的代價!”
腦袋轟的一聲炸開,我的胸膛劇烈起伏,抬手掐住顧淼淼的脖子: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你給我的孩子償命!”
顧淼淼卻一改剛剛的囂張氣焰,眉目委屈喊道:“都是我的錯,姐姐你怎麼打我淼淼都不還手。”
“鹿昭,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