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總算讓薑柔那瘋狂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些,可她眼中的狠厲卻絲毫未減。
她緊緊攥著好好,像抓住了一件致命武器,對著身旁的保鏢頤指氣使地命令道:
“你們兩個,過去給我把他壓著,讓他給我老老實實地跪著!”
“爸爸!”
好好的雙眼變得通紅,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擔心和著急。
“爸爸,別跪,不要為了好好跪她。”
程宥禮本氣得麵色鐵青的臉色,一麵對女兒,瞬間變得無比溫柔,嘴角扯出一抹安撫的笑意。
“好好,乖,別哭,爸爸沒事。”
女兒亦是他的命根子。薑柔帶來的那些保鏢,一看就訓練有素,他不會蠢到逞一時威風,讓女兒陷入危險。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這筆賬,他一定會跟薑柔算清楚,但絕不是現在。
“好好,聽爸爸說,一會兒去好管家伯伯,讓他帶你上樓。不要哭,還記得媽媽說過的話嗎?永遠不要對著壞人流眼淚。”
林墨看著這一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程哥,都這時候了,你還在這演父女情深的苦情戲呢?你是不是忘了,這孩子可是你出軌後搞出來的小雜種。”
好好滿臉淚痕,卻倔強地緊咬著嘴唇,不讓眼淚再掉下來。她怒目圓睜,盯著林墨,小小的身軀裏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你說話跟娘娘腔似的!閉上你的臭嘴!說我是雜種,那你又算什麼東西?”
“就知道躲在女人背後說風涼話,要是離開這個女人,你什麼都不是!”
小家夥很勇敢無畏,可也再一次激怒了薑柔。
“我跪,你放開我女兒!別傷她!”程宥禮見情況不妙,立刻大聲吼道。
薑柔的眼底迸發著怒火,“那就跪給我看,程宥禮,我的耐心有限!”
“撲通”一聲,程宥禮挺直了脊梁,重重地跪在了眾人麵前。
薑柔看著跪在地上的程宥禮,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真是個軟骨頭!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窩囊廢?”
林墨見縫插針,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
“柔柔,你看他身上穿的,不就是薑家旗下的牌子嗎?他對你這麼不尊重,還嘲諷我吃軟飯,結果自己不也穿著薑家的衣服,還真是諷刺啊!”
薑柔揚著下巴,麵色冷漠。
“把他的衣服給我扒了,一件都別留!”
程宥禮緊咬著後槽牙,看著捂嘴哭泣的女兒,強忍著心中的屈辱與憤怒。
“你先鬆開手,放下我女兒。薑柔,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薑家小姐,難道要在這麼多人麵前,當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薑柔思索片刻,丟開了手裏的孩子,卻又偷偷給了陳勇一個眼神。
在眾人都沒注意的角落裏,悄悄挪動著腳步,準備伺機而動。
好好飛快地跑到管家身邊。程宥禮見女兒暫時安全,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好,轉過身去,別看著爸爸。”
話還沒落音,幾個保鏢就衝上前,“嘶啦” 一聲,直接將程宥禮的上衣撕開。
程宥禮卻依舊跪得筆直。他麵無表情地看向薑柔,一字一頓地說道:
“薑柔,我跪你,不是因為你有多厲害,也不是我怕了你,而是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受哪怕一絲委屈。”
“程哥,你到這個時候了還嘴硬呢?”林墨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薑柔被林墨摟著腰,林墨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柔柔,你才離開這些年,在薑家就說不上話了嗎?”
這些話平添了薑柔的怒意。
在薑家,她除了忌憚姑姑,其他人哪個不是對她卑躬屈膝、討好奉承?
薑柔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她怒不可遏地尖叫道:“給我打斷程宥禮的骨頭,我倒要看看,他還怎麼硬氣!”
聽到這話,保鏢們有一瞬間遲疑,卻被薑柔憤恨地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動手!我要讓程宥禮知道,在薑家,到底誰說了算!”
程宥禮目光淡漠,“薑柔,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所有作為。”
薑柔冷哼一聲,將一頭烏發甩到耳後,紅唇微揚,抬手示意。
“給我,往死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