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著取下手鐲,卻攥在掌心。
氣氛凝滯片刻。
我突然彎了彎眼,把玉鐲遞給她。
傅慎舟始終低頭沉默著。
真可笑啊,我剛剛竟然還妄想他記起這鐲子,攔住江月。
是我想太多。
我笑著開口:“你戴著很漂亮。”
我把小楠往上兜了兜抱得更緊,轉頭就走。
“誒,黎黎......”傅慎舟想叫住我,卻被傅老夫人打斷。
“讓她趕緊走!這種東西待在這兒對孩子一點好處都沒有......”
江月在一旁驚呼:“慎舟,孩子好像動了!”
“什麼,我摸摸......”
我走得很快,聲音漸遠,很快便聽不清了。
回到家,小楠仍然沒有從失去爸爸的壞消息中緩過來,皺著一張小臉,淚珠還掛在眼角,兩頰哭得通紅。
她拉著我的手,稚嫩的嗓音中帶著哭腔:“我還要爸爸給我過生日......”
我心疼地把她汗濕的劉海別到耳後,將小孩兒抱到腿上,溫柔地糾正:“是叔叔,小楠。他不是爸爸了。”
“媽媽帶你回家,好不好?”
“可是這裏不是小楠的家嗎?”女兒哭的聲音已經有些啞。
“這裏是傅叔叔的家,不是媽媽和小楠的家。”
“再等等,媽媽帶你回家。”
小楠淚眼蒙矓地看向客廳角落的三角鋼琴,是去年她生日,傅慎舟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彼時的孩童開心地歡呼了一天,纏著爸爸教她彈鋼琴,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楠公主。當時傅慎舟笑著應和,看向小楠的目光裏滿是父親對女兒的慈愛。
這一切都隻能是過去式了。
“我可以再和爸爸過一次生日嗎?”
小孩兒年幼,仍然無法說服自己改口。
我沒有苛責,隻是揉揉她的腦袋:“好,我跟傅叔叔說。”
小楠已經不可免地卷入大人的腥風血雨中。
我隻能盡我所能,給她一個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