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不起違約金,我隻好乖乖去拍綜藝。
去的路上,我渾身抑製不住地發抖。
那份對於那群人的恐懼,就像深入骨髓,已經觸碰釋放,便一發不可收拾。
在助理的攙扶下勉強走進那間別墅的時候,我意外發現,傅臨遠也在。
他站在蘇沐晚身邊,不經意地掃過我這邊,看到我空空如也的脖子,瞳孔猛然一縮,臉色頓時沉下來。
節目組嚴格按照蘇沐晚的提議,整場錄製沒有台本。
眼前的人笑容不斷擴大,她嗜血般的眼神死死鎖住我,露出陰森的笑意:
“喬大主持,不介意我先帶你們參觀一下我家吧?”
我渾身汗毛豎起,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其餘人哈哈大笑起來:
“喬大主持也知道今天的主題是‘別墅驚魂’嗎?配合得不錯。”
我隻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回頭想找助理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拉著退出了拍攝範圍。
我臉色慘白,雙腿不自覺開始打哆嗦,下意識就要呼救。
腰部別人托住,傅臨遠皺著眉頭:“怕成這樣?”
我立刻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但他已經被蘇沐晚拉走了。
“傅總,不過是節目效果而已,喬小姐演技真好。而且,真個拍攝過程有節目組跟著,您放心,都是經過我周密策劃的,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垂眸看著她,微微上揚嘴角,寵溺地說:“嗯,蘇策劃進步很大。”
我想向導演組提出身體不適,中斷錄製,整個人已經被拉扯著走上別墅通往二樓的樓梯。
我不顧儀態地掙紮著,回頭看向拍攝團隊,助理滿臉擔憂地看著我,想往前衝,卻被人一把製住。
絕望之下,我再次看向傅臨遠。
而他始終傾下身子在跟蘇沐晚說話,我衝口而出的呼喚被人的手掌捂住。
她笑著對鏡頭說:“喬主持入戲太深,真是我們的楷模,大家都好好學一學。”
身邊瞬間傳出驚恐的粗喘聲,隨即又是嘲弄的哈哈大笑。
等別墅的燈突然熄滅的時候,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失去了呼吸。
我被人拖拽著扔進一間房裏,然後“啪嗒”一聲,門被鎖上。
隨即,廣播裏傳出節目組的提示音:
“本期主題為‘別墅驚魂’,我們將通過探索揭秘一個一個房間來了解房主的生活喜好和習慣。揭秘某個房間時,其他房間將處於封鎖狀態,請各位嘉賓抓緊時間了解自己所在房間的特征,最先找到密鑰的,可以申請提前解鎖......”
房間的燈一閃一閃,配合著播放音,我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立刻又尖叫著合上眼。
整個房間的牆壁上,貼滿了當年我被那群人淩辱的照片。
雖然人臉被打了馬賽克,但那些記憶還是像毒蛇一樣爬進了我的腦子,在神經和血管裏急速蔓延。
我恐懼得死死咬住衣袖,將自己縮成越來越小的一團。
腳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軟乎乎地蠕動,我“騰”地跳起來,借著閃爍的燈光看清楚,是一堆老鼠和蛇。
而旁邊是反複抽打過的皮鞭和灌我喝過臟水的水桶。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絕望地發現,我根本無處可逃。
我蹲在角落裏,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
再次絕望地發現,信號被屏蔽了。
連求救電話都撥不出去。
房間裏越來越冷,在我麵前緩慢移動的物種逼得我四處逃竄。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我如臨大赦,趕緊掏出來。
卻是一條匿名短信:“想求救?你以為傅臨遠還回來救你?”
“他正在為自己的心肝衝鋒陷陣,可沒空管你哦。”
下麵是一條鏈接。
我哆嗦著點進去,一陣曖昧的喘息和尖叫聲傳出。
畫麵裏,男人和女人緊緊糾纏在一起,上下起伏,彼此間發出愉悅至極的聲音。
那個男人右側肩胛骨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痕,是傅臨遠當年為了跟我在一起被他爸爸用劍刺傷留下的。
而女人的手指上還帶著那枚熟悉的祖母綠戒指。
但兩人的臉卻很違和。
明晃晃的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和我。
沒過一會,那人又發來一張截圖,是某社交軟件的熱搜圖,熱一標題“喬疏月 保鏢雙人運動”,後麵帶著一個紫紅色的“爆”字。
他說,傅臨遠送你的禮物,還滿意嗎?
我的神經被狠狠挑起又落下,頭痛欲裂,心臟也像被利刃反複切割,痛到麻木
我拚著最後一點力氣,再次撥出求救電話。
接通一聲後,信號又被屏蔽。
手機從手上無力脫落。
我趴在膝蓋上,陷入陣陣暈眩。
毛茸茸的物體拱到腳下的時候,我閉著眼睛準備接受啃噬。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眼前突然一片亮堂。
助理帶著一群人衝進來,把我緊緊摟進懷裏抱出了房間。
再次醒來後,她滿臉難過地告訴我,傅臨遠把節目組的事壓下去了。
我被霸淩的事情,沒有一個人敢外傳。
心裏涼了個徹底。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在國外時說的節目還缺人嗎?我意願免費加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