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喬若妤和沈寒川剛上車準備回去,薑母就扶著薑以柔走過來,滿眼是淚的攔在了車前。
“喬小姐,我和少爺真的什麼都沒有,你要是不相信我還可以跟你解釋,可你為什麼嘴上什麼都不說,轉頭卻去跟老夫人告狀,讓她把我和媽媽都趕走。”
“我看不見,媽媽在沈家做保姆養活我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如今你還讓她連這份唯一的工作都沒了,你要是對我不滿,大可以衝我一個人來,算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媽媽好不好?”
她眼圈泛紅,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神情卻倔強。
沈寒川迅速反應過來,沉著臉冷冷看向喬若妤,厲聲問:“你向奶奶告狀了?”
果然,他再會偽裝,一旦涉及薑以柔,便立刻慌了神。
喬若妤心裏一陣諷刺,卻依舊鎮定開口:“我沒有。”
沈寒川眉頭緊皺,眼中寒意更甚,麵上覆著一層化不開的冰霜,“如果沒有,那她們怎麼會被趕走?我都說了,我昨天隻是扶一下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我真的沒……”
話剛說到一半,就再次被他打斷:“若妤,你這件事做的太過了,薑媽在沈家這麼多年,你一句話就讓他們全家離開。”
“那你想要我怎樣?”她強壓著心痛與怒意反問。
沈寒川捏了捏眉心,“道歉。”
喬若妤瞳孔微顫,毫不猶豫地拒絕:“不可能,我不會給一個撒謊成性的人道歉。”
“保鏢!”他怒意滔天,不容抗拒道,“給我按住她,讓她鞠躬道歉!”
保鏢得令,瞬間出現,打開車門,不顧喬若妤的反抗,強行將她拖下車。
兩名保鏢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低頭鞠躬。
喬若妤氣得渾身發抖,眼眶泛紅,崩潰至極。
望著車上冷漠的男人,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厲聲道:
“我道歉,對不起,可以了嗎!”
對不起,我不該救你,
對不起,我不該和你在一起,
對不起,我更不該愛你!
見薑以柔滿意,沈寒川才揚手示意保鏢放開喬若妤。
“讓你們丟了工作是她的錯,若妤已經道歉,上車吧,我會安置好你們的。”
薑母又驚又喜,連連點頭,帶著薑以柔上車。
黑色勞斯萊斯逐漸遠去,喬若妤失神了好久,才擦幹所有眼淚,在手機上打車回家。
直到兩天後,沈寒川才回來。
見喬若妤格外冷漠疏離,他連忙堵住她的去路,解釋道:“若妤,那天我隻是看她們可憐,動了惻隱之心才讓你道歉,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站在你這邊好不好。”
“我們明天去約會吧,你這次受了委屈,我補償你。”
喬若妤沉默著望著他,沒有說話。
沈寒川卻當她默認了,第二天就拉著她上車。
優雅浪漫的情侶餐廳中,暖黃的燈光營造出曖昧氛圍,輕鬆的鋼琴曲流淌,更添幾分情調。
喬若妤與沈寒川相對而坐,享用燭光晚餐。
沒有她主動挑起話題,這頓飯吃得格外沉默。
他幾次三番詢問她的感受,她皆敷衍點頭。
中途,送酒水的服務員換了一個人,薑以柔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她故作不慎,抬手將紅酒灑在喬若妤身上。
“啊!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斷道歉,手拿紙巾胡亂擦拭喬若妤的裙子,卻越擦越糟,裙子上還沾了不少紙屑。
喬若妤臉色難看,一把推開她的手。
“薑以柔,你做不好事情就換別人來!”
薑以柔怔了一下,委屈得直掉淚,可憐至極。
“你……你是喬小姐?”
“對不起對不起,這家餐廳老板心善,不嫌棄我看不見,同意聘用我,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丟掉這份工作,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逼著老板辭退我?”
“我已經給你道歉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說著,她不停的鞠著躬,臉垂得低低的,似十分愧疚。
沈寒川心疼不已,剛要開口幫她說話,頂上的吊燈突然搖搖欲墜,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砰!
吊燈不堪重負,猛地砸下來。
沈寒川臉色驟變,未及思考,一把便將喬若妤按入懷中,緊緊護住她的頭,任由吊燈砸在自己身上。
吊燈摔下來,整個炸開,無數玻璃碎片四濺。
直到再無動靜,他才緊張地抬起喬若妤的下巴,慌張的檢查她的身體。
“若妤,你怎麼樣,有沒有哪疼?”
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尤其是她的眼睛。
直到確認她的眼睛沒事後,沈寒川才鬆了口氣般鬆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