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管驚愕地抬頭
這些平日裏低眉順眼的保安,現在卻一個個麵目猙獰可怖。
他環顧了一下周圍。
其實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但是誰也沒有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
那些原先趕著來拍自己馬屁的下屬,也紛紛站在一邊看好戲。
鄭主管臉都漲紅了。
見他這副樣子,幾個保安紛紛笑了起來。
那保安頭子眼睛尖,順著鄭主管的目光看過去,頓時若有所思,臉上戲謔的笑容也更加燦爛。
“哈哈,我說你鄭主管怎麼不好好休息跑到這兒來湊熱鬧。怎麼著,還想著報仇啊?不是我說,你趁早省省力氣吧。”
“怎麼?你還不服氣?我實話告訴你,人家小高可是實打實的富二代,剛才隨手就把中的兩千萬大獎給捐了。”
“你說你拿什麼跟人家鬥?我就算放你過去,你敢碰人家一根汗毛嗎?你賠得起嗎?”
鄭主管聞言,眼睛登時瞪得滾圓,眼球上都是血絲。
整個人跟著了魔一樣,一邊後退,一邊嘴巴不停地念叨。
“兩千萬?兩千萬?”
鄭主管怪叫一聲,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再次暈了過去。
周圍的人卻好像沒有看到,冷漠地轉過頭。
幾個保安看這情形,也連忙走遠了。
鄭主管躺在地上,周圍瞬間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他的眼皮越來越沉。
太陽依舊明媚。
人群笑聲如潮。
隻是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了。
............
好不容易從人群裏擠出來,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高遠隻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
知道今天他才知道,裝不光是個技術活,還是個體力活。
本想在附近找個餐館好好吃一頓,可是偏偏這時候收到房東發來的收租通告。
隨後宿舍群裏有人發來幾段視頻,視頻裏一個瘦削的中年女人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傲慢地對幾個年輕人吆五喝六。
這個女人正是自己的房東,名叫左曉蘭,離異,帶著一個女兒。
離婚的時候從前夫手裏分到三套房子,除了自己住一套,另外兩套房子都租出去了。
這位房東是整個小區出了名的潑婦,為達目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可就是這麼一個潑婦,卻偏偏喜歡拿捏出一副上層社會的做派,讓租戶都叫她左太太。
現在高遠還沒想好下一步的打算,所以短時間內還不打算搬出去。
為了不惹上這位房東太太,高遠隻好在街邊攤上隨便買了兩個燒餅,然後打了一輛車匆匆趕回去。
半個小時後,高遠出現在門口。
還沒進門就聽到屋裏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打開房門,就看到左太太正夾槍帶棒地在訓斥三個年輕人。
見高遠回來了,她細長的眼睛一掃而過。
“小高啊,不是阿姨說你,你公司是不是在京都啊,喊你回來交租你能磨蹭這麼久!”
高遠輕“咦”了一聲,神情無比驚訝。
“左太太你真神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公司準備搬到京都去?難道我們公司裏的大股東就是您老人家?”
“你......”
左太太吃癟重重地哼了一聲,涼薄的嘴唇扯了扯。
“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把房租給了,不然今天就給我滾蛋。”
高遠臉上笑容褪去。
“左太太,這個月的房租我剛給過,怎麼又要收租?”
左太太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解釋道。
“以前是一個月一收租,現在我想半年一收租,懂了沒?”
不等高遠說話,客廳裏三個年輕人中的男生反駁道。
“左太太,你合同上可不是這麼寫的。”
“合同?”左太太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貓,從沙發上一彈而起,指著那男生,“你跟我談合同?你個破寫小說的也配?”
左太太麵露不屑。
“房子是我的,我想怎麼收租就怎麼收租,你們願意告我那就去告。誰不想租了,現在就可以走人。”
這話一出,三個年輕人都啞了火。
在這寸土寸金的臨安城想租個稱心的房子可不容易,何況搬家又是個不小的成本。
如果能有商量的餘地,誰也不想搬出去。
而左太太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
“左太太,能不能稍微寬限兩天?我們年輕人一下子很難拿出這麼多錢。”
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女生試探地問道。
她聲音很溫柔,好似是上等的鵝絨輕輕拂過耳朵,和左太太尖酸刻薄的聲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另外兩個年輕人雖然沒說話,但顯然也都是這個意思。
“不行!今天收不到租金你們就搬走!不怕實話告訴你們,我連下家租客都已經找好了。”
左太太斷然拒絕。
幾個年輕人無奈地彼此看了一眼。
空氣異常沉悶。
高遠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從兜裏拿出手機。
“這樣吧,他們的租金我先墊上,算上我的一起,我把錢一次性付清,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三個年輕人聞言驚訝地看過來。
高遠隻是淡淡一笑,隨後繼續說道。
“我想把合同改一下,租期就到下一次交租金之前截止,到時候我會搬出去。”
左太太似乎也沒想到高遠會主動站出來幫其他人墊錢,她愣了片刻,隨後掐著蘭花指說道。
“哎喲,看來小高最近發財了呀。”
“不過可別說阿姨沒提醒你,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你一年才賺多少錢,可別打腫臉充胖子。”
高遠心裏暗笑。
隻要他願意,現在買幾套別墅都不是問題。
不過他並不打算和這個女人多廢話。
直接掃碼轉錢,一氣嗬成。
等左太太收到了銀行信息,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臨走還小聲地用方言嘀咕了一句。
“一群鄉巴佬。”
送走左太太,高遠正打算回房間。
可是另外三個人卻不約而同地叫住了他。
“謝了啊,高哥。”
那個男生走上來狠狠來了一個熊抱。
他叫蒲傑,是一個網絡作家,隻是到現在還籍籍無名。
換句話說,就是個撲街寫手。
因為常年碼字的緣故,再加上不喜歡健身,這小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橫向發展的道路上已經一去不回頭。
“多大點兒事,謝個屁啊!”
高遠笑罵道。
之前一直不說話的短發女生也走了過來,隻是她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整個人冷冰冰的,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場。
“謝了。”
她認真地看了一眼高遠,然後走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