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柳雪瀾臉色慘白，由丫鬟攙扶著過來了。

“江沫青！”

“你到底用了什麼妖術，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冷冷一笑。

“如果我能有那麼厲害的妖術，我早就逃走了，哪裏還被困在這裏。”

“你命中注定這一胎會滑胎，但是，不代表你以後就懷不上了。”

柳雪瀾坐在太師椅上，強撐著精神。

“你說說看，如果你敢說謊，我就打死你！”

我假裝默念卜算。

“後天就是九月十九觀音誕日，你隻要前往天元寺，齋戒祈福三日，兩個月內必定懷上！”

我打算支開她和蕭亦杭，這樣我們才能方便離開。

柳雪瀾皺著眉頭，突然眉頭豎立起來。

“好啊，差點上了你的當，五日之後就是我和將軍的大好日子，你是故意要破壞我們是不是？”

原來他們的大婚之日就是定在五日之後，真的太巧了。

我略加沉思。

“還有一個辦法，提前抄寫經書九十九冊，待到觀音誕日焚香祭拜，亦可。”

楊雪瀾捂著肚子，低著頭想了一想。

“哪裏來得及，後天就要了。”

我假裝歎了一口氣。

“我幫你抄寫也可以，但是這牢獄內燈光暗淡，我怕抄錯影響到你。”

“這有什麼難的，給你一盞油燈！”

於是，我拿到了油燈，火折子和筆墨紙硯。

等到柳雪瀾走後，我拿出早就用銀釵雕刻出來的木頭，這是將軍府通關的官印，我一比一複刻了出來。

我寫好了路引，並蓋上了官印。

雖然是假的，但是可以蒙混一時，隻要趁著天黑出城，應該不成問題。

兩天後，柳雪瀾派人來取經書，我已經完成了九十九冊的抄寫。

距離我們離開就隻剩下三天了。

今天是個不好的日子，是柳舒然的忌日。

往常這天，蕭亦杭都會來找我的麻煩。

我心裏有些忐忑，但是白天一天蕭亦杭都沒有過來，看來是陪柳雪瀾去天元寺了。

我和白翠抓緊時間，繼續挖洞。

輪到白翠休息，我正在裏麵挖最後一部分。

突然，蕭亦杭醉醺醺就過來了。

“江沫青，你這個賤人！你給我起來！”

白翠嚇了一大跳，她正在我的牢房，扮演我的角色。

她披著我的外衣，麵對牆壁躺著，絲毫不敢動彈。

“你有什麼臉麵睡覺？你害死了舒然，你居然還敢心安理得地睡覺！”

蕭亦杭走路踉踉蹌蹌，顯然醉得不輕，話也說得不利索。

我趕緊趕回了洞口，但是我此時不敢從床下爬出來。

我隻能在洞口旁低微地回答。

“將軍，我白天抄寫經書太累了，實在起不來了。”

我心裏祈禱，他千萬不要打開牢房的門。

蕭亦杭指著白翠。

“這是你該的！你就應該給舒然抄經書，給她祈福，給她贖罪！”

我強忍著性子回答。

“是，我明天就給柳姑娘抄寫經書。”

蕭亦杭對我順從似乎有點滿意，突然他揉了揉眼睛。

“你平日不都是哭著喊冤枉嗎？不是要罵柳舒然才是叛徒嗎？怎麼了？現在承認了？”

我輕輕應了一聲。

“我想通了，是我的錯。”

我最大的錯，就是幫了你，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不認識你！

蕭亦杭冷哼一聲。

“你就應該早點認錯！”

“但是，你也別指望，我會放了你！”

蕭亦杭突然上前，抓住了牢房的門。

白翠嚇得微微顫抖，我也屏住了呼吸，一身的冷汗。

“我告訴你，江沫青，等你死後，我就把你燒成灰，灑到舒然的墳墓前，我讓你一輩子都不能入土為安，讓你一輩子都是孤魂野鬼！”

我氣得握緊了拳頭，眼淚不自覺地流下。

他恨我，跟我恨他，差不了多少。

柳舒然一條命，可以抵得過萬水千山。

蕭亦杭罵罵咧咧地走了，幸好，他沒有進來。

我立刻從床下翻了出來，替換了白翠。

我們兩個人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