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涼攥緊了拳頭。
不等他做些什麼,沈辭修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紅繩手鏈。
見到這,餘涼的瞳孔驟縮。
沈辭修很滿意餘涼的反應,勾唇道:“我聽說,這是你和安然的定情信物。
你親手給安然編的,裏麵有你和安然的頭發。
編好後,你還費了一天一夜,親自登上佛山,為這條手鏈開光,隻為求你和安然的愛情,可以有一個好結果。”
“可......”
說到這裏,沈辭修輕輕一拋,紅繩便落入了燃燒著的紙錢爐裏。
很快便漸漸化為了灰燼。
跳躍著的火光中。
餘涼仿佛看到了,五年前,他親手為程安然戴上紅繩時,程安然看著他三跪九叩後傷的膝蓋額頭,感動得落淚,抱著他說:“阿涼,這是我收過的最珍貴的禮物!
這輩子我都會像護著我的命一樣護著它。
就像,我也會一直守護我們愛情一樣。”
那時的程安然,因為一場車禍,遲遲躺在病床上沒有好轉。
而她之所以出車禍,是為了救他。
他於心不忍,便上佛山,為她祈福。順便,開光紅繩,祈求愛情。
如今,愛情顯然如這被燒成的灰燼一般,什麼都沒了。
隻是,他曾跟程安然有過那麼多甜蜜的過往啊。
程安然不僅舍命救過他,還處處為他著想、對他體貼,自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為他學做點心,曾因為他的一句夢魘、程安然就拋下十數億的家族生意來安撫他......
他過去深深感動,愈發將程安然刻入骨血。
如今來看,都不過是想在他身上尋求刺激,做的鋪墊罷了......
如同沈辭修所說:“你最珍視的東西,我動動手指頭,安然就會送給我,隨我踐踏。
對你的東西,安然從來都不珍視。
就跟你這個人一樣。
隻是安然消遣的玩物。”
許是餘涼陷在回憶的迷茫中,對沈辭修的話沒有什麼反應。
沈辭修覺得無趣,便推了餘涼一把。
餘涼沒坐穩,手中的功勳章便掉落在地。
餘涼神色大變,慌忙去撿。
而沈辭修見此,意識到功勳章對餘涼很重要。
便在餘涼要撿到時,一腳將它們踹開。
正好,功勳章落入了燒紙錢的火堆中!
方才燒紅繩時餘涼反應不大。
可此刻,他卻好像瘋了一般,徒手就往火堆裏抓功勳章:“爸!媽!”
他驚叫。
可沈辭修卻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見餘涼如此,竟將火爐也一腳踹開,還攔住了餘涼去撿功勳章的路。
他推了餘涼一把:“餘涼,你一個背倫的殘廢,一直在得意什麼?”
餘涼本就腿腳不便,這一推,直接摔倒。
可他根本不管沈辭修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隻不顧一切爬起來,往火爐處撲:“功勳章!”
沈辭修卻對他根本不放過。
在瞥見程安然正從不遠處走來後。
眼看餘涼就要靠近火爐。
沈辭修直接橫在餘涼的麵前,抓著他的手,狠狠推了自己一把。
在頭重重磕到身後的櫃子前,他陰狠地道:“現在再讓你認清一回,你在安然的心裏,什麼位置!”
功勳章已被燒沒得,隻剩一絲殘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