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風帶李梔回來的時候,桑喬輸了遊戲,物色目標接吻。
周世宇朝著他擠眉弄眼:“哥,你再來慢點可就錯過好戲了。”
季南風並沒生氣,上前,摟過桑喬的細腰。
他親昵得好似他們從無矛盾:“有我在,你還有其他人選?”
桑喬掃過他衣領上的唇印。
那紅豔豔的顏色仿佛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清脆,響亮,痛到麻木。
她望著眼前人,有些不明白了。
難道男人都有既要又要的癖好嗎?
她嗤了聲,指了下包廂邊緣的男人:“就他吧。”
話音剛落,桑喬能感覺到身邊的人明顯一僵。
她將季南風摟著她腰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寶貝,同一口味也會膩,讓我換一換吧。”
她說話的聲音像是撒嬌,腳步卻筆直地走向其他男人。
角落的男人隻是挑了下眉,坦蕩地閉上了眼。
桑喬捧住他的臉,才發現男人的五官精致硬朗,身形欣長,腰窄肩闊,透過襯衣的縫隙能看到令人賞心悅目的線條。
在一眾花花綠綠的公關裏,有著不遑多讓的外在條件。
她突然有些羨慕,原來放縱的人生是這樣多姿多彩。
如果可以,她也想包養。
她剛要低頭,耳邊就傳來了尖叫聲。
李梔終於按捺不住,大聲斥責:“姐姐!你瘋了嗎?你這樣的行為真給我們家丟臉!”
丟臉嗎?
她不也隻是在做遊戲?
她站直腰杆,剛要反駁。
閉著眼的男人卻扣著她的後腦勺,吻了上來。
他的唇很涼,帶著點烈酒的醇香。
桑喬沒忍住,舔了口,濃烈的酒香灌入鼻腔。
味道真好啊。
男人鬆開她,扣住她腦袋的大手轉而拍了拍她的頭頂:“遊戲結束。”
她一愣,撫上溫熱的唇瓣。
奇異的感覺盈滿心扉,那一瞬間,她竟也嘗到了偷腥的快感。
李梔的指責聲隨之而來:“瘋了!你真是瘋了!”
桑喬轉身,捋了下耳邊的散發,從容地迎向眾人的目光:“隻是遊戲而已,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她走向季南風,看著他略帶慍色的臉龐:“你也怪我?”
是他教她大度,也是他允許各玩各的。
季南風下頜線緊縮著,漆黑的瞳仁裏翻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
忽然,桑喬抬起了手指。
他以為,她會像從前那樣安撫著他的情緒,給他順毛。
但,她隻是摩挲著他衣領上的印跡。
“這洗不幹淨啊,看來隻能買新的了。”
她輕輕一歎:“我可真不會持家。”
她的聲音溫柔,卻莫名讓季南風覺得心塞。
他握住了她作亂的手,眉間的鬱色越疊越深:“回家。”
說完,也不管眾人如何,徑直拉著她離開。
——
車上。
桑喬看向窗外。
淩晨後,街上沒有什麼人,冷清的她裹緊了披肩。
見她不為所動,季南風將車停在路邊。
桑喬回過神:“怎麼停了?”
季南風看向她,像是抓住妻子出軌的妒夫,連眼睛裏都冒著火光:“你不打算解釋嗎?”
解釋?
這一句話問住了桑喬。
為什麼她要解釋?難道這不就是開放式婚姻嗎?
她臥在座位上,理所應當地回答:“我隻是在嘗試你所提議的生活。”
她在嘗試,甚至也摸索出了快樂。
季南風噎住,他似乎還能聞到別人留在她身上的酒氣。
隻是他忘了,這酒氣大部分是來自李梔。
“喬喬,我知道你是在報複我。”
多自信的話。
報複?
她是在報複嗎?
桑喬有些晃神,又覺得好笑。
在他眼裏因為得不到,所以妒火攻心,頻出混招?
她曾這樣做過,但慘痛的經曆告訴了她,男人不會因此感動,他隻會覺得丟麵,拖累。
桑喬垂眸:“季南風,我為什麼要報複你?”
報複的前提是基於愛。
可是,他的愛很早就消失了。
在條件不成立的情況下,她的報複,隻會是小醜賣藝,幼稚滑稽。
可笑的是,她當了那麼多年的小醜。
季南風咬牙切齒地回道:“因為你愛我。”
看吧,他說得多篤定。
他一直都很了解,所以仗著她的愛胡作非為。
桑喬笑了,順著他話說:“是啊,我愛你,所以你還有什麼不知足呢?非得把事情搞得這麼難堪才滿意嗎?”
這是她第三次抓到他出軌時,季南風甩在她身上的話。
那時候,她還沒有絕望。
她發了瘋的質問,鬧騰,渴望著他回頭。
也是在那一次,她在他眼中的看到了厭惡,明晃晃的,猶如實質。
季南風被燙了一下,想反駁又說不出話。
他明白桑喬是拿話堵他的嘴。
半晌後,季南風重新握住桑喬的手:“我知道你在氣我把李梔帶回了家,我向你保證,沒有下次了。”
這是他一貫騙她時才有的神態。
桑喬望著他,默不作聲地抽回了手。
“我沒有生氣。”
她在陳述事實。
季南風看著她冷漠的神情,脾氣也上來了:“你這麼厲害?那你自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