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問問,不過一個白凝,你便要這樣待我嗎?
他似乎完全忘了我曾對他說過,許夏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難過,我同樣不能好活。
可此刻他滿心滿眼皆是白凝,不僅對許夏沒有憐憫,對我同樣無情。
我癱坐在地上,無聲落淚,知曉自己說再多,也不會再有絲毫用處。
離鈞看我如此模樣,皺了皺眉將我扣在懷裏,
猶如當初我們恩愛時那樣,替我治好額上的傷,溫聲輕哄。
“阿舒,別鬧了。”
“我心悅阿凝,可我也同樣喜歡你。”
“為了你,我甚至將她讓給了滄淵,也並沒有像滄淵那樣與你提出和離,此後千秋萬載,你都會是我唯一的君後。”
“今日我與阿凝做出那樣的事,也是因為藥物的緣故。”
“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要離開我。”
我沉默片刻,僵硬的勾了勾唇,主動吻上他的眉心。
“好,我知道了。”
離鈞這才滿意,溫柔撫過我的發髻。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恩愛時的模樣。
我不再求任何人,隻是帶著以前離鈞給我的天材地寶,一次又一次的往返寒冰地獄。
隻求能保住許夏。
可我沒想到,即便是這樣,也有人要阻攔我。
白凝輕易用仙術奪過我手中的火靈草,笑得明媚。
“這是你帶給許夏的吧,可憐她一個凡人,在那寒冰地獄堅持了那麼久,竟還沒死掉。”
“真是讓人失望。”
我冷冷看著她,不欲與她糾纏。
“把火靈草還給我。”
白凝湊到我身前,臉上笑著,眼中卻滿是惡意。
“是了,你還不知道吧。”
“那日我並沒有被下藥,隻是碰到了帝君,我們二人情之所致,才滾上了床榻。”
“也許是你平日沒有喂飽他吧,他要了我好幾次,恨不得死在我的身上。”
“還有,其實那時我們都知道你在外麵,可那又如何?你實在不值一提。”
“事後,他怕我被滄淵誤會,設計將事情推到了許夏身上。”
“所以你和許夏落到今日境地,不能怪我,隻能怪你心心念念的帝君啊。”
白凝的話猶如刀刃一般落在我耳畔。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我不願讓白凝看到我的眼淚,可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心口像被利刃撕開,泛起撕心裂肺的痛。
白凝看到我痛苦的神情,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五百年前,滄淵和帝君為爭奪我,大打出手後身受重傷,更是連累得我也隕落。”
“那時他們便對我情深意重,就算你們對他們有恩情又如何?你們不過是我不在時他們拿來消遣的玩物罷了。”
“如今我既然回來,他們自然會選擇我。”
“李望舒,我有他們對我的愛,也有他們對我的愧,你們兩個低賤的凡人,拿什麼跟我爭?”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翻湧的惡心與厭惡壓下。
曾經的情誼也隨著白凝的這些話悉數散去,隻餘徹骨恨意。
我忘了我是如何離開的,隻有白凝淬滿惡意的話語一直在我腦海中回響。
回去時,離鈞淡淡看我一眼:“聽說阿凝拿走了你的火靈草。”
我抬眼看他,點了點頭。
離鈞平靜道:“該是如此,你一個凡人拿著火靈草也沒什麼用,阿凝性屬火,拿了對她大有益處。”
“你沒有與她爭搶,甚好。”
說罷,他清冷雙眸露出些許笑意,讚許的摸了摸我的耳垂。
我低下頭,眼中無波無瀾,隻覺得止不住的反胃與惡心。
終於等到許夏出來那一日,我本想過去接她。
可沒想到,滄淵早就將人接走。
倒是身旁路過的兩個婢女神色輕蔑。
“聽說今日那凡人女子出獄後便鬧著要離開,戰神大人怒不可遏,說除非她將他給的東西全部還來,包括身上的衣物,才可離開九重天。”
“沒想到那女子居然真的當著戰神殿眾人的麵,脫光了渾身衣服,也是不知羞恥......”
我愣了愣,心中湧起巨大的不安,瘋狂向戰神殿奔去。
趕到時,許夏已經換好了剛穿到這個世界時的那襲紅裙。
紅色裙擺在風中獵獵作響。
她看著趕來的我,明明淚流滿麵,眼中卻露出萬千光華。
“阿舒,我不想等了,我已經決定要回家了。”
“阿舒,你也記得回來啊。”
一瞬間,我瞳孔劇縮,瘋狂的跑向許夏,
“不,夏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