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有些茫然。
許夏卻冷笑一聲:“下藥?滄淵,我們相伴幾百年,你自詡了解我,卻覺得我會做出這種廉價之事?”
滄淵臉上怒意微頓:“可阿凝說,是你給她遞了藥......”
許夏打斷他:“怎麼?你是白凝的狗,她說什麼你都信?”
滄淵神情一僵,有些心虛的開口。
“夏夏,你非要如此待我嗎?”
許夏身形晃了晃,閉上眼遮住通紅的雙眸,冷冷道。
“你既為了她要與我和離,又何必在乎我如何待你?”
滄淵動了動唇,卻沒有辦法辯解。
僵持之際,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熟悉的銀靴。
我抬起頭,正好撞進離鈞清冷的雙眸。
他淡淡看我一眼,便移開目光,轉向身後。
那裏緩緩走出一抹白色身影。
是剛才還在與他歡愛的白凝。
白凝臉上還帶著淺淺淚痕,伶仃白衣遮不住那些激烈的歡好痕跡,泫然欲泣的看著許夏。
“許夏姑娘,我知你一直討厭我,可你無論如何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侮辱我。”
“我早與滄淵哥哥有了婚約,又豈能......豈能跟帝君做這樣的事!”
滄淵瞬間閃現到白凝身前,將她擁入懷中,急切道。
“阿凝,我怎會嫌棄你!這件事是許夏做錯,我一定會替你出氣!”
許夏半闔的眼中滿是嘲諷。
“出氣?你想如何替她出氣?”
滄淵握了握拳,低聲道。
“夏夏,你不要怪我。”
“我不能對不起阿凝,數百年前是我害死了她,如今她心悅我,我隻有娶她,才能還清當年的債。”
“今日是你有錯在先,我會將你打入寒冰煉獄反省七日,待你認錯之後,再將你接回來。”
寒冰煉獄是天誅之地,即便是神仙進去,也會去掉半條命。
更何況許夏隻是一個凡人。
我擔憂的看了許夏一眼,剛想開口,卻聽見許夏平靜的聲音。
“不用如此麻煩,你不就是想讓我與你和離給白凝讓位嗎?”
“這和離書,我簽下便是。”
“隻是還得麻煩你,送我離開這九重天,此後與你,便兩不相欠。”
滄淵愣了愣,臉上卻並未露出喜色。
他眉心緊皺,沉聲道。
“我說過,我娶阿凝不過是為了給她一個名分,即便我們和離,也還是和以往一樣。”
“夏夏,你為什麼不能懂事一點?”
許夏嗤笑一聲:“當初是你說此生絕不負我,你既食言,我為何還要留下?”
滄淵沉下臉,惱羞成怒的嗬斥。
“夠了!你想離開九重天,我絕不允!”
“你既如此不知悔改,那這寒冰煉獄,你非去不可!”
說罷,他抱起柔弱的白凝,冷漠的轉身離去。
一旁的天兵麵無表情,圍過來想將許夏押走。
我驚慌的握住許夏的手,可我到底隻是一個凡人,根本抵抗不了這些強大的天兵。
很快,許夏就被強行帶走。
一旁的離鈞皺了皺眉,低聲喚我:“阿舒,跟我走。”
心中陡然生起一絲希望,我看向離鈞,出聲哀求。
“離鈞,求你救救許夏!”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失去她,求求你......”
可離鈞隻是淡淡垂著眸,麵容冷清的望著我。
“阿舒,不要胡鬧,這是她罪有應得。”
我倉皇的解釋:“不可能,許夏絕不可能做這種事!”
離鈞漠然道:“那你的意思,是阿凝陷害了她?”
刺骨的威壓瞬間席卷了我。
我看著離鈞冰冷的雙眸,心中一片苦澀。
即便我未曾說出口,隻是對白凝表現出一絲敵意,他便立刻用這樣的方式警告我。
半晌,我閉了閉眼,強行壓下心中的痛苦,哽咽哀求。
“離鈞,我如今別無所求,隻求你能救下許夏。”
“之後我會帶著她離開,此生不再出現在你們眼前。”
離鈞不應,隻沉沉的看著我,眼中浮現薄薄怒意。
我閉著眼,一下又一下的磕頭。
很快便有鮮血從我額上流出,染紅了我的雙眼。
我不知道磕了多久,連神智都已經完全消失,隻剩下機械動作的時候。
離鈞的聲音終於響起。
“李望舒,她害了阿凝,便該吃些苦頭。”
“反倒是你,若再對阿凝妄論是非,那我對你同樣不會客氣。”
“不過一個許夏,當真值得你對我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