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覬覦小叔,逢人就說喜歡他。
人人皆斥我不知廉恥,給我貼上了離經叛道的標簽。
模仿他抽煙的姿勢,偷穿他的襯衫,故意在他酒杯上留下吻痕。
甚至給他下藥妄想行不軌之事。
被發現後,他立刻將我送出國,再無聯係。
重逢是在陳家家宴上。
我姿態從容,虛扶著他的肩,微微踮腳。
緩慢將唇貼在他清雋的側臉上,毫不畏懼地迎上他錯愕緊繃的眼神。
“國外的親吻禮儀,好久不見,小叔。”
回國後,我忙著和各種帥哥周旋,對他發的短信視若無睹。
再一次喝醉時,男人突然出現,打掉扶在我腰上的手,眾目睽睽下拽著我離場。
他在情感上向來收放自如,極少動怒,這次卻紅了眼。
“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我不逼你聯姻了,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1
剛從回國的飛機上下來,我就拉著新男友赴往家宴。
若不是陳家老頭八十大壽,我定不會輕易回國。
我挽著顧和風的手腕,推開包廂的門。
裏麵的人瞬間抬眼看過來。
站在最前麵的是陳家的幾位兒媳。
她們熱情地拉著我的手嘮著家常。
隻是沒寒暄多久,餘光處便多了道頎長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一股清淺冷淡的香氣逐步拉近。
最後止在我麵前。
我抬起頭,猝不及防撞上了陳清時陌生又熟悉的眼。
經年沉澱,他的眉宇間依稀帶著幾分刻入骨子裏的冷淡。
站在眾多長輩中,清晰明白地將我們劃出一條界限。
一條不可逾越的道德界限。
那一刹那,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所有提前預演的重逢畫麵和情緒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盡數粉碎。
四年時間,陳清時已是叱吒風雲,霸榜無數財報的商界大亨。
外界都說他寡淡薄情,人麵獸心。
行事毫無慈悲可說,是圈子裏惹不得的大人物。
就連陳家人也要看他幾分臉色。
可隻有我清楚,外表冷若冰霜的他也會卸下偽裝,衝破理智。
在那個柔情難耐的春夜,荒謬野蠻地吻上我的背脊。
胸口微微發脹。
我攥緊手指,明晃晃地望著男人的眼,淡然一笑。
越過周圍的長輩,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踮腳。
緩慢將唇貼在他清雋的側臉上,毫不畏懼地迎上他錯愕緊繃的眼神。
“國外的親吻禮儀,好久不見,小叔。”
2
全場嘩然。
親戚長輩們被我這一操作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
陳清時更是蹙起眉,低聲訓斥。
“鬱甜,胡鬧!”
我抽回視線,表情坦蕩。
然後像沒事人一樣將顧和風介紹給眾人認識。
“顧和風,我的男朋友。”
話落,幾乎所有人試探的目光都不自覺偏向陳清時。
但也不過幾秒。
我自嘲般輕笑,似乎也想到了四年前那些荒唐往事。
自母親病重後,她就將我托付給了陳家。
那時的我十四歲出頭。
自小嬌生慣養壞了,性子也倔。
可偏偏要喊陳家那個大我不過七歲,且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人小叔。
還記得初見陳清時那天。
我攥著潔白的裙擺,略顯局促。
麵前人西裝革履,氣質幹燥冷硬。
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讓人不自覺敬而遠之。
聽說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脫離陳家,創辦了自己的公司。
雖說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但身上並沒有那些迂腐俗氣。
倒多了幾分溫潤謙卑,和官場上阿諛奉承的氛圍相差甚遠。
那時的我隻敢將目光落在他手腕處那枚精致得泛起光澤的袖扣上。
一顆心被狠狠吊起,手心出了汗。
下一秒,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便落在了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