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另一個獵人毫無覺察地踏進019的陷阱中後，輕易地就完成了一場收割。

019挑眉：「意外地簡單，現在的任務者都這麼菜了麼，這種水平的世界還能有這麼高的死亡率。」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掏出刀來朝我走近，堅決履行「全部殺光就好」策略。

而我在她靠近的瞬間驟然逼出眼瞳的神色，癲狂地將頭顱獻上：「神罰已降！殺了我！在被處決之前殺了我！」

那把還粘著黑色膿水的刀在距離我脖頸的毫厘之間停住，我聽見019饒有興致地「咦」了一聲。

「小紅帽的外祖母，和世界崩壞內核有關？」

她收回刀，問：「什麼神罰？」

而我抽搐一瞬，又成了祭品般溫順死寂的模樣：「親愛的獵人啊，你有看見我的小紅帽麼。」

沒得到回答019也沒有惱怒，畢竟是致死率高居不下的世界，太簡單得到破局關鍵才是不正常的。

019思索不過片刻，便愉快地決定將我打包帶走，在殺死藍也後順帶破解這個世界的拯救任務。

被捆綁住坐上板車後，我遙遙地看了一眼獵人死去的方向，輕輕勾唇。

「親愛的獵人啊，」我下垂的嘴角與幹癟的牙齒碰撞著，「你有看見我的小紅帽麼。」

019是來殺死藍也的，為此不惜把大腦切下來寄存他處，那麼絕對有追尋藍也的方法。

所以「被迫」跟著她，無疑是最快和媽咪會合的方法。

隻是......

我看著019輕鬆扛著一個人單手越過陌生的城堡圍牆，將我帶到了——正在指揮老鼠們熬製瀝青，好在三天後把自己的水晶鞋粘在台階上的仙蒂瑞拉麵前。

「哦親愛的，你也覺得我是最好的選項麼？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說著仙蒂瑞拉的目光移到我身上，深邃的藍色眼睛流露出疑惑的光：「這是什麼？」

和那些死板如人偶的存在不同，灰姑娘童話中的主角仙蒂瑞拉已經全然是個活生生的人了。

019像是獵豹般早早就潛伏進這個世界，在我還小心試探時已經成功找到特殊任務渠道。

麵對仙蒂瑞拉的疑惑，她將我刻意顯露的怪異之處說出。

聽完，仙蒂瑞拉美麗的麵孔扭曲起來：

「這種老婆婆也覺醒了？她能和王子有什麼？鄉村老婦人和甜心王子的密林勁爆特輯？畸形愛戀之灰狼先生輕點愛？」

019正在喝水，淡粉色的黏稠液體像潤滑油般劃入口腔，聽見這話動作一頓，而後卻流暢地接過話茬：「說不定呢。」

她半帶玩笑道：「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說不定就是畸形的什麼產物呢，老婆婆又有什麼奇怪的。」

仙蒂瑞拉陰惻惻地看了她片刻。

「親愛的，你可真有意思。」

「不過你說得很對，這個見鬼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她緩緩走到我身前，用沾滿油漬臟汙的袖子輕輕托起我的臉，仔細端詳著，忽然眉頭一皺。

「不對。」

她猛地掐住我的下顎：「她的味道不對！」

她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