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俞家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壓抑的氣氛。
徐雲帆坐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握住自己,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鮮血滲出。
但他仿佛毫無感覺,隻是呆呆地盯著牆上的掛鐘。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眼睜睜看著時針從淩晨十二點走到了早上七點。
就在掛鐘準時報時的一瞬間,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俞曉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的眼神黑如深潭,帶著濃烈的戾氣。
令徐雲帆渾身一顫,寒氣從腳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俞曉槐從傭人手裏接過長鞭,步步逼近徐雲帆,冷聲說道:
“徐雲帆,你知不知道,差一點,澤潤就死了!”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般砸在徐雲帆的心上。
他震驚得幾乎無法呼吸,但隨即清醒過來。
上一世,他也曾在這個時間點出車禍,死於非命。
他沒有時間再細想,看到俞曉槐眼中滿是怒火。
準備對他動用家法時,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急切地開口解釋:
“我沒有在西裝上動手腳,也沒有想過害他。你不覺得這一切有些蹊蹺嗎?從綁架到宴會上的情書,再到今天的婚紗,你難道不覺得這些事不對勁嗎?我就算要陷害他,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且每次都成功。”
他以為俞曉槐會聽進這些話,甚至意識到其中的疑點。
然而,她此刻完全被憤怒淹沒,冷冷地回應道:
“你的意思是,最近都是澤潤在陷害你?我愛他,要嫁的人也是他,為什麼他要平白構陷你?”
徐雲帆頓時啞口無言,心中愈發感到無力和憤懣:
“我不知道......”
話音未落,俞曉槐已經揮鞭打了下去,重重的一鞭甩在他背上。
疼痛讓徐雲帆發出一聲痛呼,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唇角掛著苦澀的笑。
“徐雲帆,你當真是冥頑不靈。”
俞曉槐怒不可遏。
徐雲帆渾身顫抖,但雙手死死抓住床單,不願發出一聲悶哼。
他明知道自己錯了什麼,但現在,他根本無法承認。
他不明白為什麼俞曉槐會如此堅信藍澤潤,難道她就不能聽從他的解釋嗎?
“你認不認錯!”
俞曉槐再一次厲聲嗬斥。
鞭子再次落下,疼痛讓徐雲帆忍不住蜷縮。
但他依舊緊咬著牙關,不肯開口。
他沒錯,為什麼要認錯?
俞曉槐顯然動了真氣,鞭子一次次重重地落在他的背上,血肉模糊。
然而,徐雲帆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最終,管家實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來握住俞曉槐手中的鞭子,勸道:
“小姐,再這麼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這句話才讓俞曉槐停下動作,她冷冷地丟下鞭子。
“徐雲帆,不要再有下次!”
她的聲音冰冷刺骨。
徐雲帆沒有力氣回應,他最終忍不住。
頭低垂,徹底失去了知覺。
接下來的幾天,俞曉槐沒有再回家。
徐雲帆的背部傷勢嚴重,幾乎無法動彈。
躺在床上養了好幾天,他終於能勉強下床走動。
然而就在他剛剛恢複的這天,移民局通知他。
永居手續已經辦妥,證件也已發放。
拿到永居證後,徐雲帆心中也清楚,他留在俞家的理由已經不複存在。
他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
剛走出房門,正好和剛剛回來的俞曉槐撞了個正著。
她看到他,冷冷地開口:
“徐雲帆,你多大了,竟然還玩離家出走的把戲!我已經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準再對我有任何心思,你卻一次又一次加害澤潤,今天你受罰,都是應該的!”
徐雲帆聽到她的話,隻覺得心如死灰,疲憊無力。
他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為什麼她始終不相信他,他是真的不喜歡她了。
而她,始終沒有理解。
俞曉槐見他沉默,臉色越來越陰沉。
最後隻按了按眉心,冷冷地說:
“算了,既然你要去散心也好,最近澤潤的情況不好,我又忙著籌備婚禮,你留在這兒,我怕你還會對他做什麼事。”
她接過了徐雲帆的行李,繼續道:
“我親自送你去機場。”
徐雲帆沒有反抗,也沒有解釋,隻是默默跟在她身後。
車一路疾馳到機場航站樓,直到徐雲帆準備下車時,俞曉槐才冷冷問道:
“你買的是去哪兒的機票?”
徐雲帆抬頭,薄唇微動,還未開口,俞曉槐便冷冰冰地補充道:
“就在附近幾個城市玩玩,不要跑得太遠。等我和澤潤辦完婚禮,我再接你回來。”
徐雲帆終於開口。
“我知道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道別,提著行李走進了機場。
直到他看著俞曉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悄悄拿出手機,拉黑了她的所有號碼,毫不猶豫地走向登機口。
接他回來?
不,俞曉槐。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